我心想,虽然我和老易学的《三清书》应该属于南矛,但是绝对不能跟这俩老帮菜说,毕竟它们应该也属于出马仙,正所谓部门不同,它俩一定不会告诉我这商业机密的。
好在哥们儿我有黄三太奶这后台可以提,而且哥们儿这黑指甲可是如假包换的真货,于是我便十分恭敬的对着那两个老烟鬼抱了抱拳,故意把黑指甲露给它俩看,然后饱含感情的说道:“晚辈是齐齐哈尔龙江县的出马弟子,师出‘一刀砍’仙家黄三太奶,晚辈今年春天新出马,道号马大帅,见过两位大仙。”
老易听我这么一说,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我赶忙转头瞪了他一眼,那两个老家伙见我自报家门后,便先把烟枪放在了一边,它俩见到了我的黑指甲,知道这东西做不了假,于是它俩便正身盘坐在那石头上,那老太太问我:“那他呢?”
我知道不能让老易说话,否则很容易穿帮,于是我就替他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去年八月份出马,师出哈尔滨太阳岛胡七爷,道号易德彪。德彪兄,还不见过两位大仙?不知大仙贵姓大名啊?”
老易见我这么说,便也学我,对着那两个老帮菜拱了拱手。
那两个老家伙见我两个还挺懂礼数的,左一口大仙右一口大仙的听着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只见竟然好像抽风了一般,猥琐的笑着。
见它俩这城府,我就能看出来它俩绝对不是啥有道行的野仙,要知道这出马仙中有真本事的,也有狗屁不懂的,就和人一样。
那老头子美的跟什么似的,估计从来都没有人叫过它俩大仙吧,他叼着烟袋锅子连声的说:“好说好说,你就叫我俩灰大仙就成了。小辈啊,怎么跑到山里来了,有啥事儿就直说吧,你爷爷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这正是拍马屁的好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它让我俩叫它们灰大仙,按字号的解释,看来这俩老家伙就是山里成了气候的大耗子了,不得不佩服我自己,说几句苞米瓤子话就能换来情报,于是我便问这两个老家伙:“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听我家太奶说起了护法大仙的法器丢失了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那法宝找到没有?”
那两个老家伙见我问它俩这事儿,想了一会儿后,便对我讲到:“看你也是马家的人,就不瞒你了,还没有找到呢,三位护法大仙都为这事儿急坏了,最近你俩小辈发现没有,这世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了,怪事儿也越来越多,唉,现在弄得咱俩夫妻都要出去躲躲了,真舍不得这么多的烟土啊。”
它说这话是啥意思?不可否认,这百人怨丢了以后,我是遇到神鬼之事的几率确实增加了,没到半年呢,就接二连三的遇到,这应该绝对不是偶然,但是那百人怨丢不丢,和这两个老耗子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找它俩这么说,这块儿大烟地并不是它俩变的,顿时我又有点儿觉得这里不安全了,他大爷的。
我问它俩:“不知道两位大仙是否有什么难处,能跟我两个小辈说说么?还有,这片罂粟不知是何人所种的?”
这两个老耗子确实没什么城府,便告诉了我俩事情的缘由,原来它俩没成气候之前便一直在这山上了,十几年前有一次闹旱灾,山上的鸟兽都快跑没了,它俩找不到吃的快要饿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年轻人上山开地,在这里搭了个窝棚种大烟,每天早上那年轻人都会把吃剩的饭菜倒在不远处,这两个耗子便以残羹果腹,熬过了这旱灾,虽然那人毫不知情,但是东北的家仙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几年之后修炼成正果,便暗中的保护着这片大烟地。不让其受野猪之类的东西糟蹋和不被别人发现。
后来几十年过去了,那个男子已经是人到中年,但是他依然每年都会来这里种大烟,两个成了道行的老耗子也染上了一身的大烟瘾,直到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那个人竟然在这两个老耗子的眼前暴毙,死相极其惨不忍睹,而两个老耗子竟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要说有些时候妖怪确实要比人仗义,滴水之恩换的涌泉相报,两个老耗子不想让自己的恩公就这么暴尸山野,于是便连夜下山给他家人托梦,告诉他家人他已经死了,让他们来收尸,等到看着自己恩公下葬以后两只老耗子便又回到了这里。
可是它俩发现,这山上竟然越来越不对劲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煞气越来越浓,而且山上的野兽们也越来越暴躁,似乎是受这煞气的影响,前些日子,一夜之间竟然死了一百多只野鸡,眼见着这山越来越邪门儿,而且两只老耗子道行尚欠,这显然不是它俩能管的事儿了,出于灰家的直觉,它俩知道,再待下去的话,自己都会自身难保,于是只好要放弃这座山,去寻找新的道场了。
听它俩说完,我和老易十分的惊讶,他大爷的,我俩简直赶上金田一和柯南了,怎么我俩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事儿呢?
但是让我惊讶的还不只是这山邪门儿的事情,因为在刚才听它俩讲故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刚才从甄家出门前,在那个小屋里,那甄富对文叔说,他家老三死了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后背一阵冷汗,他大爷的不会这么巧吧?
想到这里,我便开口问那老耗子:“我说灰大仙啊,你知道你们那个西去的恩公的姓氏么?能不能告诉我俩?”
那老公耗子虽然不知道我为啥要问它这个,但是在它的眼里,恐怕我是第一个叫它大仙的人吧,所以它还是挺喜欢我的,于是它便对我讲到:“知道啊,那个人姓甄,名字叫甄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