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布卓顿眸光微闪,啜饮一口美酒,似笑非笑地看向离沟壑底部约莫两米高的一处地方。那里生长著很多丛茂密的灌木,看并没有什麽,只有拨开灌木才能发现背後是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暗道口。在他所主导的逃亡游戏中,虽然关闭了所有暗道的机关,也勒令守在暗处的兵士不得随意挥刀,充分保证了女奴的生命安全。但大部分暗道都是死道或迷道,逃亡的女奴最终都会被兵士押解出来。唯一通往西边沟壑的暗道只有一条,而这条暗道中却潜伏了几十头凶残的獒犬。闯入者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你确定会有女奴从那条暗道中活著出来赞布卓顿斜睨了释迦闼修一眼,伸了伸腰,狮子般高贵的慵懒中融进野狼的残虐。他的右手肘搁在榻椅扶手上,将夜光杯中的剩余美酒戏耍似的一滴滴倾倒在毛毡上,暗红的酒迅速在绛红毛毡上绽开一朵又一朵濡湿的小花。
不确定。释迦闼修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臣下确实发现有个由银猊亲自捕捉的女奴还没有出来。
喔赞布卓顿来了兴趣,随手将空了的夜光杯搁到侍女托著的银盘中,难道银猊当时没将猎物一口撕碎,而只是将猎物压在了爪下
是的,王。
看来银猊很想要一个伺候它的奴隶。赞布卓顿若有所思,丰润凌厉的唇瓣弯出浅浅一弧,左手轻轻摩挲著右手中指上硕大的蓝宝石骷髅莲花银戒,不过要想得到银猊的青睐••••••他顿住,眸光掠过脚边的两头雪豹,冷漠道,可比获得大雪小雪的青睐更加困难。
两头打盹的雪豹陡然听到主人吐出自己的名字,浑身肌倏地紧绷,竖尖耳朵立即回头望去。等了片刻,见没什麽之令下来後,才又转过头,放松身体重新眯起眼睛养神。
释迦闼修垂眸看看王脚边的两头雄美雪豹,又抬头看向对面的灌木丛,冷锐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残忍笑意。是啊,那个狡猾如狐的脏女人究竟是活著还是死了呢
王,是再等一会儿,还是开始下一个游戏他低下头,恭敬地问道。
再等等,难得碰上有趣的事。赞布卓顿上唇微掀,斧劈刀削般的深刻五官间看不出任何情绪。
话音刚落,对面茂密的灌木丛突然出现了与风吹截然不同的动荡,接著从一个分开的空隙间冒出了一张脏得看不出原样的小脸,脸上嵌著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
那双兴奋的眼睛刚转动一圈,就慢慢凝滞了,晦暗的瞳眸里逐渐弥漫出无边的绝望。
嗷──崖壁内传出沈闷的獒犬嗥叫,似乎充满了不悦。
像是被什麽大力推拱一般,啊──地一声惊叫,那张肮脏的小脸往前猛扑出来。一个血污遍布的东西随即从两米高的暗道口中掉落,砰地一声在杂草丛生的沟壑底部摔得四仰八叉。
罗朱阿姐──一声尖叫过後,又是一个脏兮兮的东西从暗道口中滚落下来,不偏不倚地压在了前面跌下来的东西上。
紧接著,是一头银灰色的悍猛獒犬钻出,矫健地从两米高的暗道口跃下,稳稳站在了两坨脏东西身边。然後又是一头獒犬跃下、两头獒犬跃下••••••暗道口陆陆续续跃下了三十多头毛色不一的凶悍獒犬。
烈,银猊带出了两个活著的女奴,你去看看底下那个垫背的摔死了没有。赞布卓顿鸷森冷的鹰眼中有了浅浅的兴味,死了就赏给獒犬吃,没死就拖过来搁著,准备进行下一个游戏。
遵命,王。释迦闼修弯腰向赞布卓顿优雅而恭敬地行了一礼,高大的身躯从台子上飞跃而下,大踏步向獒犬团团围住的两坨东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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