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嘛白鹏喘着气,感觉鼻子里全是血,正往喉咙里流,嘴里也全是咸味,半边脸都麻木了。
我想干嘛我想靠你妈说完,孙献龙疯了一样左右开弓,狂抡白鹏,白鹏只能双臂护头,本无力还手。几下就又被放倒在地,这次开始拿脚跺,白鹏就地打滚,接着又被孙献龙抓着衣领子给拽了起来,猛地摔出去,撞在一棵树上,白鹏被震得眼前金星直冒,直接瘫软在地上。
路边有人看见了,似乎在打手机报警。但是孙献龙毫无顾忌,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时白鹏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只知道喘气,已经站不起来了。
爽了吧,不过跟我比起来,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托你的福,我要被赶出学校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鹏这时候只能装孙子。
你妈的什么故意的
是校长他认定是你偷的
不是你去造谣,他怎么会认为是我
啊那卷子在你那儿啊
谁知道谁放的。你凭啥觉得那和我有关系
我对不起
你觉得我是缺钱才去偷卷子你不会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要是真的缺钱想去偷卷子,我用的着把卷子全都偷走吗我每样拿走一张,拿出去多复印几份不就行了。这样别人也不会知道,难道说你去偷卷子就是把卷子全都搬走
白鹏吐出鼻子流进喉咙里的血块,说不出话来了,尽管挨了胖揍,但是他的头脑没被打晕。他突然觉得孙献龙说的有道理,而自己反驳不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那天晚上也在外面,你搞的鬼对吧
我搞什么鬼我和你无怨无仇的
你他妈孙献龙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好像白鹏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白鹏几乎以为是被要活撕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孙献龙咬着牙骂了一句,似乎浑身都在哆嗦。但是警车此刻已经停在了路边,两个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声吆喝着冲了过来。孙献龙回头一看警察来了,没有逃跑,而是趁还能动手的时候照白鹏脸上连扇带砸狠狠又来了好几下,直到警察冲过来扭住了他的胳膊,他嘴里还在不停的叫骂。
而白鹏躺在地上,只懂得喘气分隔线
白鹏从医院出来,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
被打成那样,而且还被警察送到医院,这事决不可能瞒的下去。双方的家长都被出面了,最终如何解决就是双方大人的事了。孙献龙家里是当官的,但是白鹏他老爹也不吃素,道上混的哪个是吃素的这事实际上已经没有白鹏话的余地了,反正后来他老爹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就跟他说明白了,这事就此打住,究竟赔没赔钱白鹏也不知道。反正治病住院的钱有他老爹掏,用不着他心。
白鹏还以为他老爹会因为他和别人打架狠狠教训他,但是意外的是他老爹说他分得清楚什么是打架什么是挨打,而且他说他问过了校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所以这次就放过他。当然照例又说为了摆平此次事件又给人家会说了多少好话费了多少劲,让他小兔崽子回学校之后老老实实的,不许去找人报复。
住院期间,不少人来看过他。同寝室的邢明等几人来过,同班的几个也来过,此事已在学校传开了,他此刻已成风云人物。打听学校的情况,据说孙献龙出局之后,李俊鹏成了校队新的老大,人气更上一层楼。
班主任也来看过他,说让他好好休息。
陈强来看过他,其实不过是顺便路过,想来看看他被打的多惨。
更可笑的是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潮女老大司瑞峰也来看过他,白鹏甚至都不知道跟他没什么交情的她为啥来,总之是来了,还装熟。白鹏估计是有事儿。
叶子每天都来来看他,说听他哥说的好像白鹏他老爹和孙献龙的家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家不把这事闹大。而他老爹的夜总会大概以后不会再有孙献龙家人单位里的人过来查,这件事就这麽着了。
而白鹏其实也不想再把这件事闹大,因为在医院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孙献龙对他说的那些话始终在他耳边萦绕。
他说的不是没道理,有些事也许是真的。
如果孙献龙真的是个倒霉的替罪羊,那自己无疑是应付有责任的。
带着满脑子的杂念,白鹏出到了医院。虽然没伤到筋骨内脏,但是皮伤还是很明显的,脸上的瘀伤没消退,眼睛依旧肿着,嘴唇还是破的。走路带着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是狼狈。再回学校之前,他决定再找一趟孙献龙。
打电话约他出来出乎意料的轻松,看来痛打了他一顿之后孙献龙的火气消了不少,而且似乎他也有话要说。
街心公园内,孙献龙沉着脸瞅着白鹏。
我知道你恨我,我仔细想过你说的话,如果卷子不是你偷的,那就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你了。但是你为什麽比赛的时候要假摔
我凭什么跟你说孙献龙冷冷的说道。
不凭什么,难道你不想搞清楚这件事别忘了,你打我的事虽然是算了,但是学校你能不能再回去可不一定。如果能搞清楚你是被冤枉的,说不定你还能回来。
你咋知道我想回去就那破学校我想上学哪个学校会不收我
那你要是这样说,我也没啥话说。本来你是不是被冤枉的跟我又没什么利害关系。
你要是不想搞清楚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反正被停课的又不是我。你以为你是谁金田一柯南
我谁也不是,我只不过觉得你被人耍了,而我白挨了一顿,咽不下这口气,就这样。你若是说不是你做的,那显然另有人把卷子放在了那个柜子里,里面还有万能钥匙,明显是针对你来的,你不想搞清楚那人是谁
搞清楚了又怎麽样
不怎么样,至少你以后应该知道该去找谁发泄。我以后也可以放心走路。
孙献龙不说话了,看样子似乎心里很矛盾。不过最终他还是松口了:你想问啥
就那天,你为啥假摔你别不承认,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没错,我是装的。你想知道为什麽
对,我就想知道这个。
我打假球,就这样。
打假球白鹏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咱们这种业余的比赛居然还有假球开玩笑吧
你以为没有那是你不知道而已。我是在捷佳那里欠了不少账,他们老大说让我在比赛里面照他们说的做,到时候账就算了。我估计这里面有人赌球,我只是照他们说的做,就这样。我假摔也是为了不让一高赢。
你是校队里唯一会踢球的中场,你下去了,剩下的人基本就是乱踢了。
这就是原因。
没别的了白鹏问道。
没别的了孙献龙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欠钱,难道就没想过去找你家人要
孙献龙没说话,眼睛里透着不屑。
就算你不想找你家人要,你就没想过找别人借李俊鹏、赵哲他们
孙献龙看着他的眼神里不屑之色更浓了,甚至白鹏还觉察出了难以掩饰的厌恶。
显然,这小子对他已经不耐烦了。
白鹏盯着他的眼睛,孙献龙毫不躲闪的回瞪,僵持了一会,白鹏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这麽说,那也就这样了。如果想起什么来,记得告诉我。
白鹏转身离去,孙献龙盯着他的背影,腮帮子上因咬牙而努起肌。
星期一,白鹏返校。特地错过周考的时间,因为他实在不想经历无聊的考试。
出现在学校的时候,白鹏觉得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有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好像在看动物园的动物。成为众人的焦点以前当然会觉得不错,但是现在只是让白鹏觉得不自在。
课间,开始旁人看他鼻青眼肿的样子还不敢靠前,白鹏也懒得理他们。但是后来,就逐渐有人凑过来问候,接着大堆的人就围了上来,好想听一听八卦。毕竟传言不如当事人亲自口述来的过瘾。
白鹏自然没工夫搭理他们,敷衍了几句就表现出不耐烦,他的心思在接下来的英语课上。
英语课上的和平常一样,只是林芳怡没有特别表现出对白鹏的关心。白鹏的心里有一个疑问,但是他不敢确定,也不想确定。自己差不多是间接因为林芳怡才挨了一顿打,但是在医院期间林芳怡并没有来看过自己,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白鹏基本心思没有在课本上,上课只是一直看着林芳怡。但是林芳怡始终看着课本或黑板,没有看过他一眼。
越是如此,白鹏的心越往下沉。
下午,白鹏正往寝室走,迎面又遇上了潮女老大司瑞峰。看样子在此久侯多时了。
什么打火机
白鹏总算弄明白了这位的用意,难怪在医院的时候跑来装熟,半天她和邢明家住一个院的从小认识,这次学校大扫荡的没收违禁品大多数都没有还给学生,司瑞峰被没收了一个打火机,从邢明那听说白鹏有路子帮他要回来了龙币,就想让白鹏帮她把那个打火机要回来。
那打火机是我表哥从日本帮我捎回来的,国内没得卖的。
这时旁边不知道何时,又冒出来两三个人,一看都是那天在校长室里面见过的,有俩还和白鹏认识,感情都是让白鹏来帮忙要还东西的。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几个人是同好,都是手里的被没收了。
真还没听说过学生里还有这样的团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