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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来的校园幸福生活 > 24.我的没毛(3)

24.我的没毛(3)

晃啊晃。

他们像是在画一总也画不好的圈儿,挥汗如雨,浑身战栗但这些丝毫动摇不了他们毅然决然画下去的决心。

啊,晃啊晃。

大屁股掀起潮涌的热情,在恶劣的呻吟中撞得我两腿发软、火冒金星。好吧,我得歇上一会儿收回目光,我贴墙坐下来,屁股下压几只可怜兮兮的橡胶气球。

无风的夜晚啊,山梨树像一座座铁塔,沉闷的枝桠在灯光照到或照不到的地方岿然不动。虫鸣无孔不入,以高远的姿态蹿入所有神经。

我记得内晚的小麦芬芳在惨淡的月光下弥漫整个场上空,醉人的香甜柔软得如一张张海绵垫。它们在水汽的滋润下终于扑扑掉落,洒满我瘦弱的身体。

再次睁开眼,已没了任何亮光,没有灯,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周遭是一道无边的黑幕。我瑟瑟发抖地往家里走,心里慌得要命。爬过垃圾池时,我嗅到一股糊味儿,像我妈屡屡炒老的熟麦粉。

十四

正午。

大云。

放学后,我沿着墙儿往西走,拐个弯儿,是一块块被整齐切割的无边麦田。金色麦穗以饱满的姿态燃着刺目的锋芒,风抚过时,就是初夏的海洋。

我站在田埂高大的杨树下,把过长的书包带一圈圈地缠在湿润的掌心,并在某次风吹起的一瞬间,杨树即将开启的哗哗呻吟中,将军绿色书包使劲儿抡起,撞击一些低矮的杨叶。如你所见,我像只脾气不好的幼年猩猩。

远远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每一脚务必踩死一只蚂蚁,是赵汀。但我并没有转身、回头或者停止将可怜的书包再次抡起,而是憋足了劲儿,陡然加强速度和力度,在书包撞上杨叶并试图击落它们的刹那,嘴里制造出病猪似的哼哼声。

我盯着某个孤坟上翠绿的松柏,想象着瘦弱的右臂上可能正在涌起的青筋绷成一张弓。

我不记得自己抡了多久,或者说,我曾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么抡下去,让书包上的红星染上翠绿的汁,一直抡下去。但是,不能在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军绿色的弧度越来越慢,终于某一次,在突然而至的布谷鸟的叫声中,书包在即将碰触杨叶时颓然停滞,里面的东东哗啦啦洒落一地。至此,我感到小臂酸疼。

这时候,赵汀说,我来了。她接着说:要不,咱回家吧,吃完饭再来。或者说:不行,叉叉,我要回家啦,饿得不得了啦已经。

我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捡起洒落一地的各色玩意儿田埂上蔓延着青翠的草并在把它们中的某一件塞入书包的间隙,用左手擦了擦汹涌而下、悬满眼帘的汗滴,与此同时,感受到右臂的酸疼给捡拾这个动作带来的不便。

我当然知道赵汀来了,而且能感觉到她贴着被黄色油漆涂抹半拉的围墙站了很久,甚至可能踮起脚尖在地上写了一些字儿。但,毅然决然地,我用少年蹲着的背影告诉她,不急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要等我把东西捡完不是

我依稀记得,内个不知饥饿的午后,透明而锐利的风穿过麦田,在沙沙低语中抚起一片碎削的火花。我和赵汀紧密相拥,赤裸着身体,把经过学习而丧失的坦诚重新攥住并无私地展现给彼此,如胎盘中怒目而视的双胞胎。

赵汀睁大眼,像晃着俩镫亮的铜铃儿,好学生的毅力使她在屈指可数的几次尝试后便成功地控制住了眼皮的眨动。可是,我不成它们因包裹着过多的眼球而显得神经过敏,不受控制地跳啊跳的,和我被侧卧的身体压着的心脏保持着同一节奏。由此,我头枕深绿或浅绿的什么草,嗅着浓郁的草香和若有若无的草莓味儿,在某只骁勇的灰色蚂蚱蹦到脸上并带来惬意的微痒时,为不能有效控制撒旦般疯狂跳动的眼皮而陷入无尽的羞愧。

在此之前,我们没完没了地越过一道道田垄,并在滑过锋芒刺目的麦田后被眼前的下一道田垄深深吸引,直至筋疲力尽地瘫到地上,出神地盯着胳膊上麦茬划出的伤痕时,才意识到穿越麦田不是我们的目的。我闷声闷气地提醒眉头紧蹙的同伴:我们是来日逼的。后者点头,表示并没有忘记初衷好学生的记忆力不允许这样的遗忘出现。所以,我们就此止步。

除去伪装是分分钟的事儿,我撂下书包,便迅速地脱个光,把年幼的隐私暴露在忽明忽暗的六月麦田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赵汀身上,她甚至比我还要敏捷,额前的刘海合着身体的动作欢快地跳个不停。然后,在骤然猛烈的阳光下,我看到赵汀像个爆裂的啤酒瓶儿,四处飞溅的晶莹碎片扎人眼睛。她放好衣服,试探着走了几步,并在揪了一头麦穗后,回到原始位置蹲了下来。以上过程中一直嘟着的嘴,在捻动麦穗并望向我时,终于绽开灿烂的笑她的意思是,除去伪装走上一圈儿的感觉很。

我也情不自禁地表露了同样的想法,并对赵汀投去赞许的目光。之后,我低下头,看见自己光溜溜的蛋,心里乐开了花儿。我可能还抖了抖包皮过长的幼小,在午后空旷的麦田里爆出欢快的笑,惊飞了一群觅食的麻雀。

但是,我们是来日逼的

所以,接下来,我迫不及待地对赵汀说,咱们开始吧。

内片让人心惊跳的灰色原来是这样的:多褶的蔓延着黯淡的条纹,两片左右不等的唇如一扇紧闭的门,没有状的突起,也没有在儿童中广为流传的、可供入的洞。此外,和我的一样,它也没有毛。我抬头看了看瞪大眼的赵汀,在征得她同意后,用手轻触这片令人略感沮丧的灰色,并小心翼翼地分开了内扇门是一抹娇嫩的鲜红,却粘着几丝青白色的鼻涕,闻起来很不好。

好吧,我站起来,把右手拇指压在其他指头上并下意识地搓了几下,询问赵汀,你们就是从这儿尿尿的

赵汀点头,并在合拢腿后,双手叉腰,挺了挺身子她并没有糟糕的大房,斩钉截铁地说,这就是我们的逼。

她骄傲的语气让我有些恼火,所以,我不高兴地说,我知道那是你们的逼,我又没说那不是你们的逼。

之后,沉默片刻,在一只爱情那么大的信鸽呼啸而过的时候,我诚恳地邀请赵汀来研究研究我没毛的。

又不是没见过赵汀哼了一声,但还是蹲下来,了我皱巴巴的蛋,并挑起食指轻弹了下傻不拉及的。

咱们快日逼吧。她抬头看我。

我瞄了瞄天上大朵的云,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便拉起赵汀,择一块草多的地方坐下,我告诉她,我比你有经验,你要听我指挥。赵汀不置可否。

接下来,在我的指导下,双方成功地抱作一团,但遗憾的是,因经验有限,也只好仅限于抱作一团。即便如此,我还是好心地提醒赵汀,我轻拍她的背,感受着喷在脸上的热气,温柔地说,日逼很疼的,你要有心理准备。赵汀眨了眨眼,没说话,只是抱紧了我。

起初我们的脑袋是相抵的,但她那麻烦的长发被风撩到我的脸上,造成一种难耐的麻痒,实在让人恼火。在宽容并邱少云般咬牙忍耐了三十秒后,我坦诚布公地告诉了她这一点。于是,后来,我们的脑袋是分开的,也就是这时,我因缺乏驾驭自个儿眼皮的能力而陷入无尽的羞愧。再后来,我翻身舒展开身体,把对准锅盖般压下来的天空,捏了捏赵汀的手。

巨大的云衍生出各种形状,被高速的风推动着,四处晃晃悠悠。太阳因云的遮蔽而忽明忽暗,如一只被丢弃在时间垃圾中的光学相机。周围焦黄的麦田在冰雹后重新站起来,肆无忌惮地燃烧着柔软的火。在我们头顶,是一丛紫蓝的木槿花。

可我分明又记得浮雕般篆刻在脑子里西边大朵大朵以酒后呕吐的方式铺延开的火烧云,如抹脖子刹那喷溅而出的血。潮湿、粘稠、轻颤着的空气肆意扭动,在鸟叫虫鸣中,给筛糠般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的麦田镀上一层奇怪的酒红色。我身旁的女孩儿泛着白色的光,是一片血红中的荧光。她光洁的额头冰凉,在晚风中眨动着眼睛,如一只柔弱的羔羊。后来,在大团簇拥着的蜻蜓在头顶嗡嗡时,她扭了扭细长的脖颈,露出甜美的笑,轻启的贝齿像什么昆虫的卵。我当然记得她那小山包似的房,羞涩挺立着的嫩红头,甚至在某一刻,养蜂人祈祷般的吆喝声在麦田上空荡漾开的时候,它们碰触到我瘦弱的胳膊,在灼热的皮肤上刻下刀扎般的冰凉。

那么,以上故事的发生时间就该是黄昏,和我日逼的也不是赵汀,而是徐曼。

我甚至近乎有把握地想起,至少有一件事儿更支持第二种说法我记得,在此之前,徐曼曾邀请我前去观摩她妈和别人日逼。而我和徐曼日逼显然应该以此为契机。

应该是在一个苍白、昏睡、寂寥并庸俗得被很多作家和非作家们用回忆的笔触记起的午后,我猫缩在徐曼家泥坯房的某个窗口,兴奋、紧张、苦闷的情绪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替代它们的是,婊子不愧是婊子,日起逼来都这么有趣。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沾染着少许阳光的漂亮头颅,长发飞舞,嘴唇鲜红,在每一声嘹亮得如同晨练者用以向睡梦中的人们宣布他们多么热爱生活的吆喝一样的呻吟中,悠闲地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如同被撒旦掐住了咽喉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作为一名经验浅薄并嗜玩的儿童,我在第一时间认为,眼前这个头颅的主人在玩一种很牛逼的游戏。继而,我推测出,她们应该借用了一种类似跷跷板的游戏道具。接下来,我把愤怒的目光扫向正慵懒得背靠墙、低头玩着头发的徐曼是的,我要质问她:既然你家有跷跷板,为什么不早说这是好朋友应该做的吗可耻的欺骗哇,我年幼的心在颤抖。

这时候,我发觉,除了在啊、呜、喔、嗷或嗯中颠簸的徐跃进的婆娘外,还有另一个人男人在进行着游戏,他制造出几不可闻、拉屎般的闷哼声。我强压有人欠我三毛钱般的恼怒,向前一步,贴在了泥坯墙上不知哪个弱智儿童用黑炭或电池芯在上面创造出各色涂鸦,例如老张妈真能干,头顶锅,脚擀面往室内一探究竟。

有个巴跷跷板又是大虫。徐曼的婊子妈坐在一瘦辣条样儿的男人身上,在辣条枯柴般双手的辅助下,撅着眩目的屁股,动感十足地一起一伏。她双目紧闭,面色潮红,结实的房拍打着溜进去的阳光,以同样欢快但决不是四二拍的节奏不知疲倦地跳跃。这个跷跷板的工作过程是这样的:啊升起来,呃降下去,并伴随着啪啪的撞击声,不规则地左右晃动或些许停顿。

男人这样哼,呃、我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一结巴。

,丫还是这么说,并抬起巴掌拍了拍身上的白屁股:是的,看来他不大可能说些别的啦多么遗憾。

我看着徐曼的婊子妈油脂般的汗、已届壮年却依旧平坦的小腹及小腹下通体黑黝黝的陌生男人,体内猛然升腾起一种神秘的麻痒我觉得自个儿有必要笑出声来。但是不能啊,我死死捂住瞬间咧开的嘴,把隆隆的笑堵在腔内,跳跳球般连蹦了好几下。我感觉不是自个儿,而是房子、地面、院里的梧桐、高空的太阳,是它们歪歪斜斜地在蹦。

之后,在屋里的叫声越来越惨烈的时候,我满怀歉意地对徐曼说,原来真是在日逼啊。徐曼总算抬起了头她的头发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玩弄而有任何改观对我嘘了一声,又是没心没肺地笑。只是眼角红红的,像是阳光刺入了皮肤。

内个午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使鼻腔干燥的幽香,浓得像我大表哥的臭袜子。

似乎除了靠着墙埋头摆弄头发外,徐曼再没其他动作。我隐约记得徐曼干干净净的蓝白校服裙在斑驳的白墙上刻下的美妙晕眩。我觉得徐曼真是好看。

后来,可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也可能是徐曼亲口告诉我:徐跃进早就死啦。

他在工地上总是不知道饿,于是就聪明地把三顿饭并作两顿,两顿并作一顿。终于某一天,皱巴巴的脸以惊讶的姿势不知所措地砸到滚烫的混凝土里时,老徐成功地把一顿化成了一潇洒的圆圈儿。

多么幸运,大伙儿都说,真幸运以后再也不用吃饭啦

而据说,徐跃进漂亮且懒惰的老婆每跟人日一次逼,就会有几十块钱的收入。

她用这些钱来补充荒废的庄稼带来的空缺,并在吃饱喝足后,用日完逼尚存的力气,在徐曼和她弟弟身上画出争奇斗妍的花儿。

此外,我记得,有一次,可能就在徐曼家院里,也可能是在学校的某个课间,有一种灼热的冲动在体内横冲直撞我简直忍不住要对徐曼说,你妈表演的可比瘸腿驴好看多啦。

十五

在过去的某段时间,我总是忍不住想象我妈被解剖时的情景。惨白的脸,溢满恐惧并执著突兀着的双眼,惊讶得合不陇的嘴,以及正被手术刀优雅地剖开的咽喉。一些黑色的铁水般的血。

我不记得我妈最后一次凿我是什么时候,什么样子,鼻息间呼出的是什么语气。但总之,无可争议的是,她死了。这是糟糕的上帝不询问你的意思就即刻铁板钉钉的诸多事中,除出生和起名儿外的最大一件。

她于某个阳光明媚的夏日清晨被人当时,这个胖子急冲冲地从长途大巴上蹿下,一手死按屁眼,一手紧攥皱巴巴的人民日报,连滚带爬地翻下河沟,去把肚子里因贪恋廉价西瓜而惨遭稀释以至于在某一刻毫无征兆便妄图汹涌直下的大便释放出体外发现于学校西南的桑树沟。或许,时至今日,依旧有某位鞠躬尽瘁的警察叔叔记得,当他和同事赶到现场时,他们可爱的报案人是以一副怎样惊魂未定的姿态向旁观者展示他情不自禁拉在裤裆里并顺裤管流淌而下的稀屎的。那色丝袜上红黄痕迹的最下端是一粒未得到稳妥消化的西瓜子儿。

我妈斜躺在草木繁茂的沟底,着一条红色内裤,勉强称得上丰满的房上滚动着再有一个小时就会挥发掉的露珠毅然地,在一丛分泌着清晨诗意的绿茵茵中安详入眠。此外,他们,报案人、人民警察及其他旁观者,还看到:浑圆的双腿蹬得笔直,右脚入泥泞,九鹰白骨爪般的左手在指甲缝儿里蕴含一些发黑的桑叶碎片,或许,部分指缝中还有一些划痕和植物汁的干涸物。更重要的是,她曾经自由自在的脖颈上箍着一男皮带,内种土黄色、质材不明却总被奸商们妄称为牛皮带的皮带。

在某位神色凝重的热心观众激动地传达了人民警察及他自己的思想感情之后,我倒霉的爸爸拖着刚下夜班儿的身体,去认尸。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就那么躺着,像块即将烂掉的。我不明白,我妈说要去我姥姥家,怎么就死她姥姥的了上帝一定是搞混啦。后来,八哥在笼里乱扑腾,我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从大门走进来的干瘪气球般的爸爸,突然就意识到如果没人凿,我脑袋痒了怎么办

很快我知道,在同一天死去的还有瘸腿驴。

他像某个易感动且心怀浪漫的游客面对茫茫大草原张开双臂那样,浑身是劲地扑进葱郁夜色中,并顺便扑倒在夜色下毒蛇般蜿蜒的107国道上。他把自己张成一个大字,在颤抖着身体的同时,忧伤地闭上了眼。他情不自禁地在头脑里滚动着年少青春的双腿,继而想到他正茁壮成长的儿子。这小子真走运,内可是一双青春的腿啊。他一定这样欣慰并略感嫉妒地感叹。之后,在若干辆拉煤的货车不长眼地在身旁呼啸而过的时候,突然地,几乎防不胜防,他想到:农药参着啤酒会是啥味儿

如将要溺死的人,他拼命挥舞胳膊,挣扎着爬起内种神秘的虫蚁叮咬般的痒啊:我一定要尝尝农药参啤酒是什么味道

他蝴蝶般地颠到家里,夜色中张开的双臂如快速扇动的翅膀。在屋里没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一番后,他冷静下来,吃了一只苹果,喝了半瓶在井水中镇了一下午的啤酒,然后,用内只他万分喜爱、时常以嫖客狎玩妓女的神态把玩的高脚酒杯兑了一定比例的某种酒,仰脖子就灌了下去几乎忘了好好品味。

在此之前,也就是瘸腿驴刚进家门的时候,他撞上了匆匆出去打牌的龅牙老婆。砰得一下,如惺惺相惜的俩汽车。龅牙女人说,下意识地捂住部,并揉了揉额头,说,死哪去啦然后她绕开他,猪嘴嘟嘟囔囔:真是,急着去死啊

而在此之后,也就是瘸腿驴眼神迷离地陷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儿子进来说,爸爸,爸爸。是的,像患了结巴病一样,一个劲地爸爸,爸爸多么惹人生厌他猛得从床上弹起,抡圆了巴掌挥在小孩儿的屁股上,像曾经拍打那些女人的光屁股:出去睡觉在儿子渐远的呜呜声中,他惬意地躺到床上,再也没下来过即便口吐白沫,翻塘的鱼那样扭动时,也没有。

如你所见,在杀死自己这件事上,热衷钻研新路子的优秀教育工作者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

我无意恶意地揣测更多,只是据说,据威严的公安机关说,桑树沟的女人死于情杀,而皮带、指纹及其他现场勘查所得,皆来自于内个发霉巴的拥有者。

而我亲爱的爸爸,终于在一夜之间谢掉了他曾经一夜一夜一夜一夜也没能谢完的头发。他甚至丧失了给桃树打农药的乐趣。

他要抽很多烟。他曾经试过在呼呼的风中点烟,很多次,有一次,在正午的某块玉米田,身旁是正三三两两散去的奔丧的人。棺材上的松香味儿还残留在皮肤表层。灰色的云像凝固的铅块。他打了很多次火机,可能是一万次。烟衔在他的嘴里,焦躁的唾沫浸湿了过滤嘴,凉丝丝的唾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吸入。他不耐烦却永不放弃地打着火机。像陷入了一种叫做重复的幻境。

我记得,某个冬天的夜晚,我放学回来,正看见这个熬药男人从漆黑的卧房踉跄而出,连灯也不开。是的,他熟悉厕所的位置,熟悉巴的位置,熟悉这一切,这白云之下、土地之上,这美妙的生活纹理,他统统妈的熟悉得一塌糊涂。

喂,内个不断用破旧棉袄裹紧瘦弱腹部立志要去西藏的儿童,内个拉一板车煤在雪夜狂奔十几里的小伙子,内个风趣幽默大大咧咧的强壮男人,谁能告诉我他哪儿去了

十六

好吧,我承认,在这个故事中,我无耻地剥离了一个无关紧要却不可或缺的角色。他的身份是小学美术老师,并兼带二年级数学。一个几乎在所有人的记忆中苍白的人。

而多年后,他的被记起,不是因为他和学生时代的情侣在乡村学校的甜蜜爱情,不是因为他在课堂上的热情和蹩脚的幽默,不是因为他在和其他老师抬起倒掉的篮球架时突然飞而出的唾,而是他那软弱的软弱的软弱的被手的指节揉搓得如同79年出厂的国产卫生纸那样多褶而欢快的巴。

如你所料,在五年的时间里,他用它拍击了十一名可爱学生红扑扑的脸蛋,戳到她们嘟嘟的小嘴里肆意搅和,甚至刺入并撕裂了一些娇嫩的腔道。以至于,某一天,他的名字终于登上了各色媒体的头条,无限荣光。

没人能够想起,这个曾经阳光四的年轻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萎靡而沉默。

我记得,在四年级的美术课上,有好几次,他冷漠地望着讲台下小声交谈的学生,看他们在光线中蜷缩着的毛茸茸的脑袋、说到激动处缤纷的唾沫星子,竟忘记了继续上课。直到,学生们停止交谈并以同样的目光回望他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美术教师,目前要做的工作是传授给孩子们画驴的技巧。

我不愿提及他的原因在于,他学生时代的情侣,内个漂亮、优雅、恬静而纯洁的挺翘屁股的拥有者,就是我的音乐老师。三年级暑假过后,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某刻携一声闷响、一缕臭味儿猛然而至,有时甚至连闷响和臭味儿也省了的屁。我再没见过她。

四年级开学后,在例行的除草和大扫除工作之后,我被友好地邀请在开学典礼上表演一个节目。我的合作者是三年级乙班的赵汀,被我们拿来娱乐大众的是深具喜感文化渊源的诗朗诵让我们托起明天的太阳。

内天发放新校服。在被推到墙边的课桌上,在嬉笑哄闹或正试着新校服的孩子们中间,我脱下裤衩,暴露出无毛的。我以一个傻逼的姿势不断翻起并拍击光溜溜的蛋,我颤抖着嗓音说,看看,看看,没有毛

赵汀站在旁边,穿着干净的蓝白相间的校服裙,她皱起眉头,来拉我的手,说:快点儿,要轮到我们啦让我们托起明天的太阳

李大便人模狗样地走了过来,身后是今天的新娘,这个上学那会儿为了请假,让自己的、姥姥、老姨、老姑等各死了好几次的家伙,脸上涂满了笑容和各色颜料。

徐曼是一妞吧啧啧,不错嘛,一准漂亮他盯着我,一副行家派头。说完,他甚至莫名其妙地耸耸肩膀,煞有介事地对我身旁的女人眨了眨眼:是吧,嫂子

看好我哥哟特别是裆里内玩意儿。他在满桌友善的笑声中这么说。

注1:有段时间,我妈每周都要去我姥姥家。

注2:本地老师不住校,但在学校有宿舍。它的用途是轮流值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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