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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後,秦玉涛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就像是连串的多米诺骨牌,当第一枚骨牌倒下,所有暗暗积蓄的黑暗都开始释放,在当事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命运,已经无可阻挡
那一天,他们的车子出了车祸。虽然两人都只擦伤了些皮肤,但随之而来的交警却以酒後驾车为由把裴子俊带回了警局。
早听说最近在严打酒後驾车,秦玉涛明白他们这次算是撞在枪口上了。万幸,他们并没有伤到其他人,只是撞坏了路边的护栏,可拘留还是是免不了的。秦玉涛当即联系了律师和裴子俊的几个助理过来处理善後事宜,尽量把他们车祸的消息封锁住。
哪知道祸不单行。就在秦玉涛急於为裴子俊的事情奔走的第二天,警局就来人传讯秦玉涛,说裴子俊涉嫌故意伤人,让他配合调查。秦玉涛这才知道,那天他们走後,心怀恨意的徐达去警局验了伤,还以故意伤人的罪名控告裴子俊。看到验伤的结果,秦玉涛再傻也明白是徐达在故意整他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麽办到的,那验伤单上的检验结果明显和事实相差甚远。什麽肋骨骨折、脾脏出血,本是影子都没有的事情秦玉涛几番向问询自己的警察解释,但他们却丝毫不信,一直逼问他裴子俊是不是因为影片未通过审核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行凶伤人。
看这架势,秦玉涛立刻明白他是不用再指望警局会帮他们查明真相了,无奈之下,他只有顶住压力,死不肯承认对方歪曲事实的结论。
见秦玉涛不配合,警察倒也不能拿他怎样,到了时间只能放他回去。但接下来几天,他们总是时不时地以调查为名,把秦玉涛叫到警局一遍又一遍地问询。知道他们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秦玉涛强压抑住心里的不安,装出一副冷静处之的态度。他本就是演员,这点伪装绝难不倒他。这个时候能帮裴子俊的人就是自己了,他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去探视裴子俊的时候,秦玉涛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天知道他心里早就怕极了。他怕裴子俊真的就这样被判刑入狱,那无异於是毁了他的事业和名声。对於那个男人来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可怕秦玉涛知道他会受不了的
每天晚上,秦玉涛都没办法入睡。一想到裴子俊现在的处境和心情,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只爪子狠狠地挠著,本没办法放松
秦玉涛甚至还去找过徐达,想求那人收回控诉。但那个男人每次都拒而不见,任凭秦玉涛在自己的办公室外等上十几个锺头。
为了瞒住这次的事情,秦玉涛花了不少的钱去堵媒体的嘴,虽然目前借著裴子俊的关系和那点钱暂时维持了表面的风平浪尽。但再这麽拖延下去,等有人耐不住曝光这案件,就什麽都迟了
律师曾经告诉秦玉涛,这次的事情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让诉讼人撤销诉讼,不然,一开庭,媒体还是什麽都会知道。而凯瑞的那些合资人到时候会做出些什麽就不好说了。秦玉涛知道徐达是存心报复,要让他撤销控诉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面对律师的分析,他最终还是想办法从上次那个中间人那里得到徐达会参加某慈善宴会的消息。
晚上来参加慈善宴会的人意外地多,不想引人注意的秦玉涛让司机把自己放在了酒店後门,自己独自一人上了电梯。宴会是在12楼进行的,但此刻宴会还没开始,大部分的贵宾还在17楼的休息区。秦玉涛早就打听好了徐达的房间号,这时候便直接按亮了17楼的按钮。
对著电梯里的镜面墙,秦玉涛摘下墨镜,打量了一下自己此刻的模样。为了今天的计划,他特意心装扮。对面镜子里与自己对视的男人肤色白皙润泽,美如白玉,一对墨黑的眼眸幽深难辨。他身上穿了件烟灰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垂著一条斜条纹的围巾。那大衣样式简单却垂感十足,直把他的身形衬托地更加俊雅修长。秦玉涛把手按在自己的口,里面那件水蓝衬衣的口袋里别了一只纯黑的金笔──那是他为了今天的会面特意买的录音笔。
对著镜子里的自己,秦玉涛深吸了口气了。
从这麽多天徐达一直拒不见面的态度,秦玉涛便知道,对方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一句两句的道歉或是求饶而放过他们的。今天之所以他还要来找那个混蛋,不是真想求那畜生放过他们,而是想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