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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兄来了快来喝一杯。夏玉瑾急忙让老高再拿个酒杯来。
胡青嗅嗅空气中的香味,尝了口羊肉,笑道:亏你找得到这家小店,味道绝了。
夏玉瑾自豪道:那是,满上京吃喝玩乐,能有人比我精吗东西呢
胡青伸出手,纤长的指头上挂着个小葫芦,轻轻放在桌上,拔开塞子,沁出阵阵酒香。
夏玉瑾闻了闻,赞道:果真是东街巷口望阳楼埋地下十八年的女儿红,不用权势压人,那吝啬老板居然舍得卖给你倒是使得好手段。
胡青朝他摊开手掌道:愿赌服输。
老子还会赖你赌账不成夏玉瑾在袖中摸了半响,抽出张一百两银票,拍入他手中,又问,要不要再玩几把骰子
胡青摇摇头:人贵自知,我摇骰技术不如你,不赌也罢。
女儿红斟上,驱了寒气。
酒过三巡,饶是夏玉瑾酒量颇大,脸上也开始发红。他喝出两口白气,缩成入貂裘,毛茸茸的一团,迷蒙醉眼看着窗外飘着的雪,想起几天前雪中那条站得笔直的红色身影,心头烦恼万千,只不住的叹气。
胡青道:你醉了。
夏玉瑾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惆怅道:你说,那家伙为何如此顽固
胡青问:谁
夏玉瑾仿佛没听见他的说话,自顾自答:她嫁我也没半分好处,不过是为全圣上面子我新婚之夜闹得如此荒唐,她只要顺势将我揍一顿,再闹腾个两年,便可以和离。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胡青道:她的心思不好捉摸,或许是喜欢郡王你相貌容易摆布
对言之有理。夏玉瑾醉醺醺地点头,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定是我长得太好看,正对山大王的胃口。
胡青同情地点头: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夏玉瑾想起一事,抬头问:兄弟,你的母老虎呢总该比我家那头好吧
胡青苦笑道:在下并未娶亲。
夏玉瑾爬起身,惊奇地将他上下打量,口不择言道:你看起来比我还大两岁,虽然是没什么用的低微小官,也算是官身,怎会独身啊,莫非是有难言之隐不怕,兄弟我认得个很厉害的江湖郎中,他的壮阳药最是有效待会就带你找去。
不是,胡青给这醉鬼闹得有几分尴尬,解释道,我喜欢的女子嫁人了。
夏玉瑾鄙视道: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也罢。
胡青摇头:她是被父母所命嫁人的,而且嫁的是个混球。
干这女子爹娘的眼珠长屁股上吗放着你这样的好女婿不要,偏偏挑个混球夏玉瑾很有义气地拍着胸脯道,别难过待兄弟给你想办法,给这女子的相公下仙人跳派美人勾引,骗光他家产,打他闷棍非闹得他夫妻和离让你去重新娶回来为止
胡青似笑非笑道:以后再说吧,你现在东躲西藏的,也不容易,晚点先想个法子回去应付将军吧。
应付什么你也看不起我夏玉瑾白净的脸色涨得通红,气势汹汹地嚷,老子才不怕那头母老虎,回去非非休了她不可
胡青摇头:慢慢来,别冲动。
酒意正酣,谈兴正浓。
竹帘猛地挑起,一个七八岁穿着破烂的男孩冲进来,跑得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几滴汗珠,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老大将军找来了
夏玉瑾吓得从炕上跳起,酒醒了大半,心里直发虚。
老高也从瞌睡中惊醒,见他惊慌,镇定帮忙道:郡王,从后面番强逃跑吧。
对先逃再说夏玉瑾从怀里摸出块银子,随手赏给通风报信的男孩,命令,你干得好,再设法去拖她半刻。
是男孩得令,擦擦鼻涕,兴冲冲地扭头跑了。
夏玉瑾披上大氅,带上手炉,冲去屋后,手脚并用地往矮墙上爬,因心慌意乱,衣服厚重,手脚僵冷,折腾了好几次都爬不动。
老高赶紧给他搭个桌子。
胡青摇摇晃晃跟过来,轻指着正门,坏笑道:若我是你,就从正门冲出去。
少胡扯当我是傻子啊夏玉瑾回头耻笑道。
胡青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仰起酒杯,再灌了口酒,优哉游哉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