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嬷嬷毕竟是她的奶娘加心腹,容嬷嬷犯了弥天大罪,皇后的包庇或是失察之罪却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如果老佛爷和皇帝想要追究的话,她不仅保不住皇后的位置,甚至都有可能一辈子被幽禁在冰冷的冷宫之中。
那可就毁了自己的一生啊!
一想到‘冷宫’两个字,皇后就不寒而栗。
不过这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尔泰不是说了嘛,这件事只有自己和他两人知道,只要尔泰不告诉老佛爷或是皇帝,那不就不用株连九族吗?
仅凭容嬷嬷和林海偷.情的罪证,还不足以牵连到自己太多,毕竟深宫女人太寂寞了,偶尔的发泄一下,皇后就是再明察秋毫,也不可能清楚的了解每一个人的动向。
所以,尔泰这里是关键,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将此事压下,皇后暗暗下定决心,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很难办成,毕竟之前自己找过尔泰不少次麻烦,他能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更别说会听自己的吩咐。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于是皇后抬起头,看着尔泰,语气温柔的说道,“尔泰,容嬷嬷她是本宫的奶娘,本宫自幼就与她感情深厚,对于她的为人,本宫还是敢打保票的,或许她是一时控制不住才与林海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就此断定容嬷嬷与红莲教有牵扯,会不会太武断了?”
听了皇后的话,尔泰眼珠一转,回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臣也是这样觉得,不过我朝对于乱党的查处也是相当严厉的,就算是容嬷嬷对于林海的身份并不知情,但她与乱党发生肌.肤之亲却是不争的事实,按我大清律例,容嬷嬷也逃脱不掉斩立决的处罚。”
眼见尔泰神情决绝,句句不离‘斩立决’这三个字,显见得是要治容嬷嬷与死地,心下有些着急,公然犯忌讳的说道,“尔泰,现在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你就不能——”
“皇后娘娘。”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尔泰便打断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引而不报?您是后宫之主,应该熟知我大清律法吧,如果此时一旦败露,知情不报、包庇纵容的帽子可就会端端正正的扣到我的头上,到时候不仅仅是我性命不保,就算是我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尔泰的语气中满是戏谑之意。
“可是,这件事只有本宫和你两个人知道,你可以秘密处决林海,放掉容嬷嬷。”此事牵扯到了皇后的奶娘,进而又牵扯到了自己,皇后便顾不得自己皇后的身份,公然指使尔泰阳奉阴违。
不过尔泰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同时他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除非皇后能给他足够的好处,否则,他一定会置容嬷嬷与死地。
他正色回道,“皇后娘娘,臣是奉了老佛爷的懿旨而查处容嬷嬷与林海的‘奸情’,但由此牵连出了林海的红莲教乱党身份,却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既然察觉了林海的身份,我如果不据实奏报的而草草处理的话,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臣也是免不了杀头的处罚啊,再说,臣与容嬷嬷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搭上臣的性命来救她?”
尔泰这番话表面上看起来说的很坚决,但实际上是在暗示皇后,只要有足够的好处,他自然会酌情考虑的。
皇后怎么说也是后宫之主,自幼精明过人,此时虽在极度的担忧之中,但心智未失,她听出了尔泰的意思,脸色稍缓的说道,“尔泰,本宫知道这件事难度很大,本宫也不会让你难做,这里是三万两银票,是本宫的私房,你拿去分给下面的人吧。”
说着,皇后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叠银票,谁承想尔泰看都不看,嘴角突然泛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随后回道,“皇后娘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区区三万两银票您就想了事?”
“你说什么?”皇后抬起头,诧异的看向尔泰,她想尔泰不会是吃错药了吧,竟然敢跟自己这样说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主子,他只是卑微的臣子吗?
自己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拉下脸给他送银子,央求他解决此事,一朝的国母,向一个臣子行贿,这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要是传扬出去,她皇后的威严何存,脸面何在?
而现在,更为可气的是,这个该死的臣子,还公然说自己送的钱少?
不过毕竟自己有求与尔泰,如果因为区区几万两银子得罪了他尔泰,在老佛爷和皇帝面前坐实了容嬷嬷是红莲教乱党的身份,进而牵连自己丢掉后位被贬到冷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心中激烈的矛盾挣扎了一番,皇后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涨红着脸,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尔泰,本宫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想要多少,你开价吧。”
“呵呵,一分钱我都不要。”尔泰的嘴角,忽然又泛起了皇后所熟悉的那抹邪笑,而后又在皇后惊诧的目光中,身子慢慢的靠近皇后,扬起手,轻挑的捏着她柔嫩、爽滑的下巴,轻抚的笑道,“我只要你。”
“你——”
皇后脸色涨红,愣了一愣,随后又怒容满面,她一把打掉了尔泰挑逗自己下巴的大手,满面怒容的盯着尔泰,气呼呼的说道,“本宫可是本朝的皇后,你竟敢公然调戏本宫,你就不怕本宫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吗?”
“哈哈,怕,怎么不怕。”尔泰邪笑着,嘴上说着怕,实际的动作却是愈发的夸张了,他的手再次的捏住了皇后的下巴,轻轻的揉捏、摇晃着,凑到她耳朵前,小声的说道,“可是我对你不敬,有谁看到了吗?”
“你——无耻——”皇后满面通红,她一把推开了尔泰,身子气的颤抖不已,扬起手愤怒的指着尔泰。
“是,我承认我无耻。”尔泰嬉皮笑脸的握住了皇后指着她的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他贪婪的品了品皇后指尖上泛起的清香,坏笑着说,“我是无耻,但总好过有些人自慰的时候,在偷偷的呼唤我的名字吧。”
“你,你,你在说什么?”皇后如遭雷击,她愣怔了一下,随即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向尔泰,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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