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穿着这么紧呢
少臭美啊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咱俩内裤明明是一个型号的。
哟顾海坏笑着,你偷偷看过我内裤的型号
白洛因给气得不善,伸出脚用力顶了一下顾海结实的臀部,顾海防备不当,脸贴上了镜子,蹭了一大片的泡沫喱在上面。
换过来白洛因怒斥着顾海。
顾海转过身,一副爽快的表情,成啊,换过来,你脱吧。
白洛因愣住了。
脱啊,你不脱怎么换顾海去拽白洛因的裤子。
白洛因后撤了好几步,顾海穷追不舍,俩人闹着闹着又闹到了床上,一个凶光毕露,一个拳脚相加,笑声混淆着骂声,给这困倦的大清早增添了不少活力。
因子因子
杨猛的充满磁的声音在院儿里响起,白洛因透过窗户往外瞅了一眼,用力推了顾海一把,赶紧把衣服穿上,杨猛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顾海皱起眉头。
白洛因提醒了顾海一句,告诉你,别再和他过不去啊
成,我知道了。顾海答得不情不愿的。
杨猛掀开白洛因房间的门帘,瞅见顾海正在那穿衣服,白洛因正在穿鞋,床上是乱成一团的被子,床下还散落着两双袜子,屋子里飘着一股浓浓的雄荷尔蒙的味道,俩位型男不紧不慢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场景也很和谐也很不和谐。
一起到邹婶的小吃店吃早餐,杨猛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俩爷们儿吃了他五倍的分量不止。
路上,顾海一个人在前面慢悠悠地骑着车,白洛因和杨猛在后面走着。
你俩一直住一起啊杨猛压低声音问。
白洛因大方承认,住了快俩月了。
杨猛挺惊讶,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么
顾海在前面听得颇有成就感,骑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白洛因瞥了顾海一眼,淡淡说道:他没地儿去,我能咋办凑合一块住呗
顾海双脚支地,凶恶的眉毛发狠地竖起,眼神在白洛因的脸上划了几条道儿,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小样儿的,信不信我当他面儿叫你媳妇儿
路走了半程,白洛因差不多把他和顾海的情况都和杨猛说明了,杨猛听得一阵阵心惊。
啥你说他,就是你后爹的儿子那个少将的儿子
白洛因点点头。
顾海在前面默不作声地听着,没嘴,也没阻拦,反正这种事也不丢人,白洛因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呗,他也迟早要和李烁、虎子把情况说清楚的。
杨猛听得稀里糊涂的,最后忍不住打断白洛因。
是你妈和他爸结婚,还是和你爸结婚啊
白洛因拍了杨猛的后脑勺一下,你说呢当然是我妈和他爸了。
那他怎么跑你们家住来了这不符合逻辑啊杨猛眨巴眨巴眼。
白洛因一阵头疼,这事的确不好说清楚。
他和他爸不合,我和我妈不合,然后就这样了
杨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搓搓手,一脸艳羡的表情。
还真挺戏剧的幸亏我当初找的那几个人临阵脱逃了,要不然真让他们去婚礼现场闹一通,坏了这门亲事,你去哪落这么一个好弟兄啊
这件事白洛因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对了,当初我没细问,那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拿了钱还撂挑子了
杨猛挺不好意思的,这事也赶巧了,那天也不知道从哪跑来两个记者,扛着摄像机一顿狂拍。那四人一瞅见记者就慌了,怕上报纸啊就去抢摄像机,谁想那俩记者那么怂啊他们刚追过去,那俩人扔下摄像机就跑了。也赖我大舅不会找人,找了四财迷,抱着摄像机就颠了,听说还卖了不少钱呢
顾海急刹车。
杨猛就走在顾海的身后,看到顾海停车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你找人去闹婚礼现场了
杨猛悻悻地瞅了白洛因一眼,是他让我找的人。
然后碰到了谁
俩记者。杨猛伸出两个手指头。
顾海脸都绿了,接着呢
杨猛全招,接着抢了记者的摄像机,这事就没办成。
折腾了顾海三个月之久的奇案就这么破了,闹了半天,罪恶的源头在这他苦苦追查了两个多月的凶手,居然就是令他魂牵梦绕,心心念念的好媳妇儿
顾海欲哭无泪。
白洛因看了顾海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禁不住问:那俩记者,不会是你找的吧
顾海僵硬着嘴没回应,但是白洛因从他的反应中已经看出了大概。
你不会也是找他俩去破坏现场的吧
顾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就连一旁的杨猛都看出来了,忍不住捶顿足,我的天啊该不会两队人马是一伙的,结果碰头反倒互相残杀了
白洛因和顾海彼此看了一眼,那尴尬劲儿就甭提了。
杨猛反而当起了和事老,拍拍这个的肩膀,拍拍那个的肩膀,劝道:你俩应该高兴,这就是缘分,你们想想,假如当初他们俩的婚没结成,你也不会离家出走,跑到这么一个学校念书,也就遇不到因子了。你呢,也就不会碰上这么一个落难同胞,乐意把他留在家里,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什么都和他说,你俩的感情就不可能这么坚固了。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杨猛一副牛哄哄的样子。
顾海和白洛因甚有默契地扫了杨猛一眼。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
杨猛,
每天晚上放学回家,白洛因一定会先朝狗笼子看一眼,阿郎的神状态怎么样啊狗食还够不够啊盘子里的水该不该换啊白洛因对待阿郎很细心也很有耐心,每天上学之前和放学之后都得和阿郎亲热互动一下,不然阿郎一整天都显得没有神。
该出去溜溜狗了。白洛因朝顾海说。
顾海把笼子打开,将阿郎放了出来,阿郎一出来就扑到了白洛因的身上,纵情地撒娇呢喃,白洛因就这么任他摆弄,看得顾海在一旁都眼红了。
俩人走出小院儿,一直奔东,那边有一条河,老头老太太经常去河边遛弯儿。
路上,阿郎见到陌生人就咬,过路的全都离得远远的。
沿着河岸走,一群家雀儿扑棱棱地飞过头顶。
天真的很冷了,河边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从河面上吹过来的风刮得脸生疼。白洛因拽着狗链子的手冻得有些青紫,顾海侧过身,把白洛因的拉链给他往上提了提。
白洛因的目光在河对岸滞留。
邹婶穿着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手在兜口里,不时地咧嘴微笑,朴实的面容被夕阳的余晖渲染得红润柔和,好像一下回到了二十几岁的年龄,再也看不到摆摊儿那时的憔悴和劳碌了。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褪去了一身的沧桑,穿着体面的衣服,带着温和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再也看不到曾经的莽和迷茫了。
他们俨然没注意到这边有两个人正在看着他们,互望彼此的眼神间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爱意。
白洛因心里有种复杂的滋味。
有高兴,也有惆怅。
挑个日子把事儿办了吧。
所有的气氛都被顾海这一句话给破坏掉了。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你以为结婚那么简单呢
我不是替他俩着急么
白洛因纳闷了,你急什么
他俩过上二人世界,你不就成了电灯泡了么到时候咱们俩电灯泡凑到一起,回咱们的新房过咱们的小日子,多好
白洛因沉默了半晌,拍拍阿郎的头,儿子,咬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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