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竟和长孙葵知趣地告辞,穆远也没挽留,紧跟着走出正厅,在回廊里问赵顺:她在哪里
赵顺的机灵劲儿比不上赵贵,楞了一下才回话:您问容三姑娘一个时辰前还看见她在后园竹林里的,现在嘛
及时出现的赵贵接过话头:姑娘还在那里,一上午都没挪窝。
穆远只要说起她的名字,必定心情愉悦,嘴角含笑:她在那里待了一上午都做些什么呢
就是看书,打坐。
穆远笑着摇头:还真有耐心呢,居然练了一上午,也不怕累着。
赵贵凑上去小声禀道:姑娘很喜欢那本书,不错眼珠子地看,好像都入迷了,奴才过去两躺给她送茶水点心,她都没什么反应。
穆远沉吟道:她没带丫环出门,茶水点心都没专人侍候
赵贵躬着腰等下文,穆远却迟疑了,最后只朝他摆摆手说:你去叫姑娘回来用膳。
此时的容悦,正望着手上的书发呆,她刚刚按书上的运气方式打坐,感觉非常奇妙、非常舒服,收功后,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放眼望去,觉得天都比以前蓝了。再看着直直的竹竿,竟有种想要一跃而上的轻盈感。她知道自己的轻功又进阶了一层,可见手里的这本书,是货真价实的天师秘术。
穆远这样对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或者说,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若说只为她这个人,她是不信的。她是不丑,但若论美色,世上比她出众的美人多的是。若说想通过征服她,取得对景国的控制权,也没必要下这么重的饵。
思前想后,最后只有一种解释勉强说得通:穆远的性格本就如此极端,爱之加诸膝,恨之推诸渊。他以前讨厌自己,就毫不犹豫地下毒手;后来不知那根神经搭错,喜欢上她,又百般示好。
如果自己被这些糖衣炮弹感动,让他得了手,将来某天,等他厌倦了,会不会再次加害
思路梳理到此,容悦已经得出了保命之道。
赵贵找到后园,看见容悦在翠竹之间悠然而坐,脸上没有半似牵挂,不禁叹息:王爷要想得到这位姑娘的心。只怕没那么容易,以他赵贵在宫里浸yin多年得出的看人经验,至少到目前为止,容三姑娘对他家王爷还没有任何想法,难为王爷心心念念,一上午打听她好几次。
午饭两个人又是在一张桌上吃的,赵贵、赵顺分立两侧布菜,完全当男女主人侍候。
容悦安然进餐,仪态优雅,不再像早上那般慌乱。穆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觉得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大步,容悦不再怕他,不再抗拒与他共桌而食,实在是好现象啊。
也许,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想到那种可能,穆远的脸又红成一片,身体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直头直脑地顶在那里,幸亏有桌布遮掩,不然就要出丑了。
容悦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赵顺不停地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布菜,容悦爱吃的,就多拈几筷子;不吃的,就拈走,配合得很默契。
赵顺不由得暗暗赞同赵贵的话,这位暂未正名的侧妃主子真的很好侍候,即使夹给她不爱吃的菜,也一声不吭的,倒是王爷,中途瞪了他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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