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嘉的宿舍离操场不远,两人走路过去。
练习步伐的后劲还在,可嘉一路上就没正儿八经走过路。滑步、交叉步、跨步,一路上老问甘睿走得对不对。
直到,整个人差点撞到陈克礼身上。
可嘉没看见人,甘睿看见了。
在她即将撞上去的时候,甘睿伸手把她拉回了自己身边。
运动使人快乐。
心理学家说,大家在运动完之后,一些负面情绪可以明显的得到改善。心理学家把这种短暂的情况称为短暂性快乐。
短暂性快乐,至少刚刚在球场,可嘉一秒钟都没想过陈克礼。
可是,离开球场,有些事就不得不面对了。
陈克礼站在对面,可嘉又开始咬唇,没必要来的。想听什么?没关系,我不难过,祝福你们吗?
只是,可嘉还没开口,陈克礼倒兴师问罪起来了。
“他是谁?”陈克礼指着甘睿,语气不善,脸也黑。
汪初拉出去的人,不过十几分钟,再去问他,他就不知道了。陈克礼急得烧心,到处找人,找不到,只好来宿舍楼底下等。
深冬,站了一两个小时,终于等来了。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
哪里来得底气先质问上了,可嘉的委屈劲儿一下子上来,又觉得好笑,冷冷的语气回他:“陈克礼,你现在拿什么身份来问我?”
“可嘉,给我个机会,我和你解释。”陈克礼气焰降下来,缓和了语气。
“我不需要解释,你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好不好?陈克礼,让人一直等,特别孬!”
一直等的人,可嘉在说以前的自己,也在说现在花坛边上坐着的齐婧。
齐婧见可嘉看到她了,大方地笑,笑得特别漂亮。
可嘉揪心,甚至想直接给陈克礼一巴掌。
转身问甘睿:“明天还教我吗?”
甘睿:“明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刚好,一起跨年吧。”
面前的姑娘就这么仰头看他,眼睛湿润晶亮,带着无限委屈和求助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
甘睿点头。
可嘉对他笑:“那,明天见吧~”
“明天见~”
可嘉没看陈克礼,直接朝宿舍门口上了台阶。
走了一段回头,甘睿居然也还在。
可嘉看向陈克礼,平平静静说了最后一句话:“哥哥,听说她也是锡市的,挺巧。”
出了这口气,可嘉头也不回走进宿舍。
寝室,叁个人都在,可嘉一开门伍厉就扑上来抱她。
憋了一路的眼泪突然就忍不住了,可嘉抱着伍厉哭出声,高佳和文雨今也围上来。
没哭多久,可嘉忙着去洗澡,过了零点就不供热水了。
可嘉洗澡出来,叁个人还齐齐等着她。
“干嘛呢,上床睡觉啊。”
伍厉:“咱今晚开个夜谈会吧,大家心里想什么,都说出来怎么样?”
高佳、文雨今立马附和,可嘉冷酷拒绝:“别,我累了,睡觉吧。”
熄灯上床,一时静默。
伍厉还在想怎样可以温和地引导可嘉倾诉,难过憋在心里可不行。没开口,均匀的呼吸声慢慢传开。
伍厉:“谁,谁睡着了?这么不讲义气!”
可嘉刚眯着又被吵醒,咕哝吼了一句:“别吵,快睡。”
伍厉:......
叁姐妹心里都牵挂着可嘉,早早就醒了。
七点,可嘉没醒。
八点,没醒。
九点,大家静悄悄玩手机玩到吐,都呆不住了。
叁人聚到一起说悄悄话,伍厉:“她昨晚是不是装睡骗我们的?其实一个人默默伤心流泪到后半夜,所以现在都不醒。”
文雨今:“不像,那会儿听着应该是真睡着了又被你吵醒。”
高佳:“有没有可能,她在卫生间洗澡的的时候偷吃安眠药了?不然不能睡那么香吧?”
伍厉大声:“不是吧?!”
很好,这一声成功叫醒了可嘉。
可嘉翻身坐起来,看下面叁人聚在一起,问:“干嘛呢?放假怎么不睡懒觉?”
伍厉:“等你,今年的最后一天,一起出去玩吧。”
“那怎么不叫我呢?我马上起床,给我二十分钟收拾。嘶,腿好疼,昨晚练步伐累着了。”
伍厉:“什么东西?”
“昨晚在排球场遇到个大佬,教我练步伐来着,练了一个多小时,差点儿没腿抽筋,累人。”
叁姐妹对视:错怪安眠药了。
圣诞刚过,又接元旦,街上过节的氛围异常浓厚,商场也在打折。
中午吃烤肉,下午逛街,晚上本来是要唱歌的,但是没抢到包厢。
四人寄存了东西,除了伍厉,其他叁人都犹犹豫豫地在场外换鞋。
伍厉已经穿好溜冰鞋,在叁人面前滑来滑去:“快快快,磨叽什么呢,都到这里了。放心,这种地方,又热闹又解压。场上的人都玩得开,随便揪着谁的衣角就能带你一圈,不会滑也没关系。”
文雨今和高佳完全没接触过,可嘉小时候学过真冰,但是也好多年没滑了。会不会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这里面,比上次排球队去的夜店还要闹。
激射变换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两层场里面的人都很多。鱼龙混杂,四个女孩子,担心安全问题。
可嘉自己扶着扶手站起来,试着找了下感觉。还行,基本能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