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
“麻烦。”
“像个小祖宗。”
……
秦狰自诩高素质高修养的有德君子,骂人鲜少带脏字,就算是在家,在没有人看得到听得到的地方,他吐槽自己的花来来回回也就这几个词。
柳寻笙起初听男人说这些话还会觉得难过自卑,可是听多了以后,他却觉得好像就是这么回事,每每秦狰给他浇水添肥松土时,柳寻笙就在心里感慨:啊,原来我就是这样一盆娇气又俗气,需要人整天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的牡丹花呀。
柳寻笙回忆着自己的同伴们,发现好像确实没几个伙伴会像他这样——开了灵智的那一伙,就属他最窝囊,还差点被人浇水浇死了。
思及此处,就算还没修炼出脸,柳寻笙还是会感到羞赧惭愧。
不过秦狰照顾春剑兰比照顾他还更细心细致,柳寻笙看了艳羡之余难免还会有些好奇:他是小祖宗,春剑兰比他还麻烦,那就是大祖宗,所以秦狰在家里养了两盆祖宗咯?
柳寻笙恍然大悟:唔,看来秦狰很喜欢养祖宗,这可真是奇怪的爱好啊。
秦狰和柳寻笙一人一花这边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没有任何波澜,殊不知范阿姨的苦日子又来了——她又常常听见没有人在的书房传来诡异缥缈,时而幽怨,时而凄哀的戏曲歌声了。
这种戏曲声在岺城开始下雨后,范阿姨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却不想现在岺城入了夏,那歌声却又来了。
范阿姨不明白的是柳寻笙不喜欢雨天,被水泡蔫后他又整日昏睡,哪来的力气唱歌?如今秦狰回家把他养好了,他便又有兴致开嗓练歌了。
吓得范阿姨都去岺城的寺庙求了护身符,戴在身上保命用。
一次午后,在秦狰沏茶午休期间,她还含蓄和秦狰提起了这件事:“秦先生,您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在书房听到什么异常的声响?”
秦狰的回答果决没有丝毫犹豫:“没有。”
要是秦狰的回答是“有”,范阿姨肯定会把她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全部告诉秦铮,但秦狰却否认了。
范阿姨只能讪讪地说:“那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范姨,你在书房听到什么了吗?”秦狰停下沏茶的动作,抬眸看向范姨,他脸上虽然仍是没什么表情,出口的话音却带着些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