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了市政施工的围栏,墙角堆着几摞地砖和散装水泥,周云绮无聊地伸腿在水泥堆上轻轻盖了个脚印,又长叹一声气。
“你看我。”他翻身倒立在身后那堵墙上,上面有人用黑色丙烯喷了“及时行乐”几个大字,第叁个字被他挡住了一部分。
“想哭的时候就倒立,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她替他说,小时候最流行的台湾偶像剧,生在那个年代的人好像人人都能背诵里面的对话。
“你怎么抢我台词呢。”
倒立中的人头发根根往下坠,音调被嗓子挤得有些沉闷。
她也走上跟前,抬腿和他一起并排立在墙边,谁都没再说话。
那个夜晚,距离太阳1.5亿公里的地方,有两个不愿回家的傻子,一起在大马路边倔犟举起了宇宙中一颗小小的星球。
最后是怎么回家的她忘了,左不过是韩承扛回来的,从高中起,他总是出现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是上辈子欠她的吗,这辈子放下那些所谓的男人的尊严,追着赶着来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周云绮摸摸自己的脸,长得比她好看,比她会打扮的女孩子多了去。自己性格也不好,用宋学明的话来讲,她就是太轴,又矫情病。
她好像从小就是这样,去逛超市,别的小孩会为了想要的东西躺在地上打滚撒泼,但她哪怕再想吃什么玩什么都不会明说,等着大人去猜,问她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她只会回答随便,或者勉为其难的样子收下。
有时候明明喜欢的却不承认喜欢,想要的,别人越塞给她,她越为难。
这世上,人有万千种性格,她羡慕那些敢爱敢恨,活得洒脱自在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开朗活泼的性格呢,要什么就大胆去争取,受了伤也不在乎,她自问做不到。
一年前也是这样,她想回国,问前男友,愿意跟她一起走吗,他蓝色眼珠子眨啊眨的一脸为难,她当时就明白了,趁着他出门考虑问题,自己先一步放手,收拾好东西连夜搬了出去,给彼此一个体面的分手,起码谁也不用为难。
她知道,异国他乡语言不通也没个亲朋好友,找工作也是问题,有几个男人会愿意为了爱情做出这种牺牲呢,不如在他出口拒绝之前,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韩承或许跟别人一样,又或者不一样,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好,谁也不知道,她也没必要去知道。这个年代,大家都想得开,需要了就一起睡觉,高兴了就配合对方的表演走个过场,走肾别走心,保持一些距离,不开心就分开呗,这样谁也不欠谁的。
她翻身下床,天色已晚,冰箱里的菜总得有人解决,刚走进厨房喝了口水,韩承就跟过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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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像不高兴和没头脑?突然想再开一本他俩的缘起缘落前世今生,嘿嘿嘿嘿嘿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