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心疼看她一眼,停下脚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朝山上走去。
喂,放下我,我自己能走,你小心旧伤复发,一命呜呼端木澈硬声叫道,却换来他凝眸一笑,小东西,关心起人来还是那么鲁。
端木澈翻了翻白眼,哼道,我才懒得关心你呢抱就抱吧,就当是上山做人滑竿,反正也不损失什么,还乐的轻松
不过,听他呼吸之声还算平稳,这剑伤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齐越一路走走停停,不住解说:师门重建之后,我还是第一回来,这里是山门,那上方的天机门几个字是师父亲笔所写,你当年经常被师傅处罚,在这里打扫落叶
从山门进入,便是一大块空地,甚是平坦,还立着树梅花桩,四周云雾缭绕,如仙如幻,只远处耸立着一些参天古树,树下,是一排墨色条石砌成的房舍。
端木澈睁大了眼,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觉陌生,梦中,曾经来过的吧
齐越牵着她,来到一处房舍门口,轻轻推门进去,看看吧,一切都照着当时的样子重建的,一点没变。
端木澈迟疑着走了进去,但见我中宽敞,有桌有椅,还有钉在墙上的樟木柜子,一张大床靠墙而生,足够七八个人在上面酣睡。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时我跟你那四师兄刚刚从外间回来,就看见你在这里翻箱倒柜找东西,我一下子就把你抓住了齐越似是想起往事,抿唇而笑,面上无限神往。
端木澈看着屋中简陋的物事,扁了扁嘴道:真是好笑,我回来这里偷东西
齐越轻轻走过去,坐在榻上,眼光路在一处,手指抚上不住摩挲,低声道:那天夜里,我们都喝醉了,就是在这床榻之上,你偷偷爬过来亲我
我会偷亲你端木澈呸了一口。冷笑道,你就编吧,不穿回现代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你那个时候,心里喜欢的人是二师兄,你神智不清把我当做是他齐越说着,将她轻轻扯进怀中,盯着她的嘴唇道,就是这个吻,定下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不相信,那会忘得一干二净,洛,让我来帮你回忆,好不好
帮她回忆用什么,用嘴巴吗
端木澈大惊失色,一个巴掌打过去,尚未触到他的脸颊,便是被他轻轻握住,低低说道:洛,我想你想的好苦
温润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带着无情无尽的深情与怜惜,在她的樱唇上轻柔吮吻,那提拔有力的身躯一时不住颤抖,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吻技也不坏,居然让她有了那么一丝心悸,可是,这样就想让她就范,那真是太小看她端木澈了
洛我的洛终于又抱到你亲到你了齐越喃喃念着,意乱情迷之际,不由自主上她的纤腰,上下轻抚,正与加深这个吻,突然唇瓣一痛,却是被端木澈狠狠咬了一口。
齐越,你这个色情狂你到底要脸不要吐掉口中的血沫,端木澈重重擦一下嘴,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吻有多么恶心,让我觉得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相比而言,我宁愿去接受那个水月皇帝,感觉还好得多
洛齐越喘一口气,面上清白一阵,咬牙道:你就是这般讨厌我吗
不错,我讨厌你,不顾我的想法意愿,强行掳我来金耀,让我与青哥生生分离,我不只是讨厌你,我还恨你,我真恨那一剑为何没刺死你
你恨我恨我齐越双唇血红,惨笑道,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如今,你竟说你恨我
端木澈冷哼道:麻烦你搞清楚,与你相爱的人,是你那王妃,不是我
你齐越深吸一口气,面色渐渐和缓,半晌,方才说道:你就是我的王妃,你现在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要紧,我在这山上多呆几日,我慢慢说给你听,你总会想起来的。
这荒山野林,有什么好呆的
齐越没有说话,只怔怔望着窗外道:真是下雨了
说罢走去门口,取了一件披风过来,给她披上。
端木澈皱了皱眉,身上暖和,也就没有拒绝,只淡淡道:这雨何时能停
齐越看了一阵,道:说不准,也许明日会放晴。
天色渐渐黑下来,那对玄衣侍卫也不知去了哪里,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说不出的安静。
等到雨小了一点,齐越开门出去,许久,方才回来,手里端来一碗热汤,又从包袱里取了干粮递到她面前,歉意道:山上什么都没有,先将就吃些,明日雨停了,我便去山坳里打些野味回来。
端木澈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你
齐越微微笑道:怎么,还要我先试吃吗
端木澈摇了摇头,吃过之后,裹着披风倒床就睡,不多时,一件外衫轻柔覆上,知道是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迷糊之际,却听得他在耳边低低说道:别讨厌我,别恨我,我一定等到你恢复记忆,不会在逼迫于你
睡到半夜,雨点渐歇,忽然听得窗外一声轻响,似是有人在轻敲窗户。
脑中尚有一丝怔愣,身旁不远处,一人立时跳起,沉声道:是谁接着便是跳下榻去,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端木澈揉了揉额头,坐起身来,慢慢走去门边往外看去,只见屋外黑影幢幢,风声呼啸,本看不清景致。
回想那一声敲击,会是谁呢,难道是师父
方才上山之际,齐越几经让玄衣侍卫们查看了四周,山上并无人迹,这个师傅,莫非是隐在暗处,观察他们的行为
坐在榻边,心中一阵疑惑,思来想去,终是忍不住披衣下榻,走出门去。
周围一片黑暗,静寂无声,在那梅花桩下转了一会,没有找到人,又慢慢朝着那片树林走去。
刚走到林子边上,面前人影一闪,双肩便是被人揽住:洛,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快些回屋去
端木澈甩开他的手,定睛望去,只见前方树影婆娑,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方才敲窗那人是谁可是师傅他为何要躲着我,不出来相见这个师傅,真是奇怪,先前在药庐的时候,就反对自己与颜青的婚事,这回只见齐越不见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越轻声道:你做梦了吧,哪里有什么人,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你竟然出来找我,莫不是想我了
端木澈撇他一眼,冷声道:我是怕你梦游,从山上摔下去,所以跟过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回去睡了。
一起回去吧,时辰还早,倒是还能再睡会。齐越语气轻快,声音也变得清朗起来,两步追上,手指刚刚搭上她的衣角,端木澈已是冷哼出声:齐越,你才说了不逼迫我,说过的话,难道还想收回吗
齐越收手回来,苦笑一声,叹气道:你该记得的事情统统忘记,唯独对这些,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端木澈没有理他,径直走回屋子,没睡多久,天却是亮了起来。
一睁眼,齐越已经是穿戴完毕,正神清气爽看着自己,眼中光彩闪耀,柔声道:我想了下,有一个地方,一定能让你想起过去的事情来
端木澈摇头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本就不是
齐越轻轻道:不试一试,怎麽知道那个地方,说不定会出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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