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珍妮回到猎色之后,想起和汪雪的一番话,心里发怵,立刻起身,仔仔细细地把3415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勉强安心。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多。
白珍妮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冯芷的号码:“……小芷,我刚刚眯了一会儿,做了个特别真实的噩梦。……我最近做噩梦有点频繁,你帮我问下,现在叁楼的心理咨询室还开着吗,我想去。”
半小时之后,白珍妮坐在心理咨询室里,看着对面微胖的年轻心理咨询师,又瞄了一眼他桌上的铭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刘岩”。她抬了抬下巴,故作刁难地发问:“刘医生,现在猎色只有你一个心理医生了吗?”
刘岩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白小姐,就目前的状况,我一个人服务猎色是足够的。”
白珍妮双手环抱在胸前:“我原来的医生是汪雪医生,她非常有经验,还是个女医生,我比较放心和他倾诉。”她抬眼看着刘岩:“你多大啊?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刘岩长着一张娃娃脸,戴着眼镜,虽然穿着白大褂,但看上去也不过30的样子。听白珍妮这样问,他脸上还是那副无害的笑容:“白小姐,我的研究生和博士都是在世界心理学排名第叁的大学进修的,和导师一起见过和接受的心理按理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例了。您不妨先把您的问题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您。”
白珍妮本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真正看病。她起身走到诊疗椅坐下,刘岩也跟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问:“白小姐是有什么情况?”
白珍妮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先说下我的情况吧。我签进猎色的契机是,我的性爱录像被爆到了网上,全网传播。去年我进猎色没几个月,又差点在自己家的单元楼里被qiáng_jiān。哦,一个月前,跟着公司去美国参加活动,差点被强迫当中做爱……嗯,基本上就这些吧。”
她一口气说完,看着刘岩笑笑:“我还担心,对着一个男医生怎么说得出口这些话,但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哦。”
刘岩拿着记录册飞快地记着,记好了之后,问她:“你的经历……是比较复杂,那么现在您最大的困扰是什么?”
白珍妮知道,自己在和一个心理医生打交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在他面前会不会被识破,但总归要演得真一点。
她绷紧了嘴角,垂着眼,压低了一些声音,说:“最近梦得越来越乱,越来越真实了。每次做噩梦,都像是我这几段最糟糕的回忆的杂糅,即使惊醒,也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她装得故作平静,手紧紧抓着衣服的边角,问:“刘医生,我要求很简单,就是想少做梦,你看能不能给我开点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