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娜对满地金银不屑一顾,目标明确地走到桌前,对着木盒凝详细看。当她的一对柔荑放在木盒上时,我无声地从背后抽出栖凤剑,斜指地面,苏莫尔又绷紧身体,仿若随时暴起。
出乎意料的是努娜没有转动木盒而是直接打开盖子,机关未曾完全归位,玄铁盒也没有升起。玄铁盒比木盒略小一圈,至于其内,光用手是取不出的。努娜欲要将木盒拿起,定然也没能成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并没有尝试旋转木盒,而是伸手取下额饰。那额饰中间有块指甲盖大的正方红宝石,对角处各缀了一条细金链子。努娜将细金链绕在手指上,双手左右平抻,血红的宝石在正中滴溜溜直转,一条银光闪闪的细钢丝被从中抽出。她将钢丝沉入木盒缝隙,往上一提,玄铁盒就被兜了上来,遂抽出两把匕首架在木盒与铁盒中间,铁盒就与激活机关一般,稳稳悬在了木盒上方。真是好生聪慧!
‘九别锁’一出,努娜似早有准备,取出炭笔白纸,边解机栝边在纸上演算。耗费许久她才神情一松,取下‘九别锁’,打开玄铁盒,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不甘心地在玄铁盒中摸索:“怎会如此?!”最终无可奈何又颓丧地拿出几张白娟收好。
努娜静静站了片刻后将一切恢复来时原状,锁眉在室内转了一圈,当她路过我们身前百宝阁时驻足了一瞬后才毅然决然地出了宝库,铁门关闭时,“咔嚓”一下——传来清晰的落锁声,我们被锁在宝库里了!
苏莫尔燃起火折子:“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那黑盒子。你顶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拿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我是因为‘九别锁’才执意打开铁盒一探究竟的,至于当中有什么东西,事前也是不知,直觉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会异常重要,说什么也想得到,但这却不好告诉苏莫尔。这个因由根本无从解释,说了反而引起诸般好奇怀疑,只得道:“过来些。”我从怀里掏出那本书,苏莫尔举着火折子凑近歪头倒看。书册很小,也就比手掌大了两圈,蓝皮无名,略略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蝇头小字,现下光线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我将书贴到脸前才勉强识出内容,看了两行只觉五雷轰顶,脑中刹那空白怔怔忪忪地失了神。
“栖凤?!”
我恍然回神,苏莫尔正担忧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啪’地一声将书册合上,收在怀里,无心再看余下布娟,强镇心神道:“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议。”
苏莫尔也不多问,就着火光四下里看看摸摸:“这里有风,并不是密室,而是个密道。我们往前走吧。”
密道狭窄弯曲,绕了许多次,幸而没有岔路机关,不然又要费上许多周折。约行至一刻钟,密道变成石笋夹径,出现了朦胧光亮。苏莫尔熄灭火光,脚步放轻,偏头侧耳,眼睛却看向我。知他在示意我仔细聆听,我也早已注意到不知何处传来了虚渺微弱的声音,既像婴孩呼吸又像夏日虫语,时高时低,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我二人除了枭视狼顾也别无他法。道路渐宽火光渐亮时,两旁石笋形状愈发巨大,有的更是上下想接如天然石墙。而缭绕于周的声音也已清晰明辨,是女子的娇细呻吟和男人的低吼粗喘,似因洞中空旷回响,令这靡靡之音变得鬼魅虚无,无端地叫人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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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