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
我惊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又怎能听错?旋即回身相看,果然,不远处那挂着素银的胡杨下站着个青蓝色高高壮壮的身影。
“我想你。”苏莫尔清亮的眼睛带出温柔笑意,眉宇间布满挂念,用毫无牵强之意的浑厚音色直白来意:“实在忍不住,就来见你了。”
恍然间水汽在酸涩的眼眶中不停打晃,眼前几乎模糊到看不清苏莫尔的样子。这个令人厌烦的家伙,总是坦白到让人无所遁形。
他叁步并两步地奔到我跟前,又硬生生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我,焦急隐忍着忧郁,还有些淡淡悲伤地踌躇道:“你别哭。我让你生气了吗?你不想看到我,我马上就走。”
“别走…”
我慌忙地抓住欲要转身离去的苏莫尔,不知不觉额头抵上他的肩膀,终是泣不成声。
一迹泪流揭穿叫人憎恶的私心,苏莫尔的心之所向我再清楚不过。可就是太过明白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却还像个反复小人一样失信地留下他,只想攥住他的好,摄取他的暖。反观自己却只能就给他心伤与彷徨,真是贪婪得令自己恶心。
“哎,你不要总是为难自己呀。”他伸出手爱惜地抚着我的头发,轻声说:“心思总是这么重,为什么你就不能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呢?别总压抑自己。你看我,忍耐不住就任性地跑过来看你了,害得你哭了。尽管有点后悔,可是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过去之事已不可改,也不能轻言放下或忘记。不论你肯是不肯,都要去接受。”我止不住眼泪,只能听苏莫尔似自说自话又似安慰道:“我思虑了很久,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想当你的朋友,和你一起留下能令你觉得舒心的回忆。等你经历的欢喜事多了,以前那些不高兴的记忆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想起来了,是不是?或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想想跟我一起开心的日子,能否就好受一些?就不会像那天一样……独自一人好像下一瞬就哭出来的样子…叫人看着心疼…”他声音越来越轻,似乎不仔细听就随风飘了一般。
他忽又觉悟了什么,然后语带笑意和些许抱歉道:“我也没想你愿不愿意,就这么自私地来了,更没多顾及这样没头没脑地是不是给你带来了烦恼……我…”
“愿意。”我犹带哽咽地抬起头,望进他眼睛:“我愿意与你做朋友。”
‘朋友’一语让我脑海中闪过冷渠英,那总带着银质面具的风雅男子,和他不笑犹带叁分笑的嘴角。
‘朋友是真心相待,平等默契的。不管何种情况,都会有一个人在背后支持你。让你不会寂寞的人,也可以相伴一生。’——曾经在碧华山上,冷渠英这样对我解释,我原是不懂,现下却有些懂了。尽管我心知肚明苏莫尔‘朋友’的情谊不是那样单纯,同时深知自己这样对他是多么不公,但我无法控制地、自私自利地答应下来。
苏莫尔眉眼间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忧愁伤心之色霎时一扫而空,捻起袖子擦拭我脸上的泪痕,用上他换脸的本事,即刻有些不正经道:“我还想,你又把脸画成这样,哭成个泪人,还不成了花猫。可我这使劲擦了半天,竟还好端端的。”
我扒开他的手,揉摸了下被他擦得犯疼的脸,认真道:“我这上的妆,用油脂才能洗掉,不惧怕水汗。”
他绕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临了支着下巴道:“你今天穿得这样俊俏,莫不是你知道我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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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磨磨唧唧感情戏总算告一段落。不知道大家看的有没有腻味...反正我觉得写来写去就那点意思...也不知道我表达清楚没有。
我只想说梧桐被苏莫尔感动,对他有情,但算不上爱情。因为她自己一人在外,以前又受过伤害,感情和心灵上总想得到慰藉和寄托。所以苏莫尔对梧桐百般的好,出于喜欢对她有亲密的举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梧桐想自己这样含混不清地跟喜欢她的苏莫尔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是在利用苏莫尔的感情,很内疚很矛盾的心理。这个阶段,梧桐的内心还是很敏感细腻很善良的。
接下来又要走剧情了,然后上肉,然后再把哥哥提落出来刷下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