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大约又一盏茶的功夫,才重新轮到这个孩童,孩童本打算买上一份天蚕土豆来吃,但因着刚刚无故被人说了一通,心里头很是不爽快,便要了两份。
沈香苗认得出来这是方才来过的,便笑道:“方才就买了一份,这会儿又要两份,小心撑破了肚皮。”
“方才运气好,刚一走,就有大娘为了哄孙女,双份钱买走了我的,我还原本打算明日再买,没曾想刚刚遇到一个疯子,闹得好不愉快,我想多吃一份解气。”孩童撅了嘴,说话的时候仍然一副愤愤然的模样。
沈香苗噗嗤就笑出了声:“哦?哪里会有疯子?”
孩童便把刚刚发生的事儿给沈香苗重复了一通,末了还加了一句:“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沈香苗心里一片哗然。
书生常年读书习字,虽说读的是圣贤书,知的是天下理,却也有不少书生读着读着这性子就怪异了,要么偏执,要么过于清高,要么过于贪恋世俗权利。
读一样的书,却又有形形色色的人,沈香苗见过太多不同性格的人,对此倒是颇不在意,将这孩童要的两份天蚕土豆全都做好之后,笑着递给他:“你的两份。”
“哎。”孩童方才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这会儿瞧见了好吃的天蚕土豆,顿时将刚刚的不愉悦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喜雀跃的跑了。
沈香苗微微一笑,忙着做下一份。
孩童和那“疯子”书生的事儿,倒是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尽管当时有人听到看到,倒是很快也就忘记了。
倒是一位大娘从别人手中双倍价格买了一份天蚕土豆的事儿,很快在街坊邻居作为茶余饭后的闲谈,传了开来。
不出两日,整个清水镇子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月满楼底下的沈记再卖一种叫天蚕土豆的稀罕小吃,好吃不说,关键还限量,压根不好买到,还有人愿意出好几倍的价格去买类。
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话也是越传越离奇。
如此一来,沈记的生意是越发的好了,月满楼更是日日爆满,人来人往的,生意也是更加红火。
趁着天蚕土豆的风头正热,沈香苗以十分快速的速度,又推出了一样小吃——凉虾。
所谓凉虾,并不是真的虾子,而是白白的,糯米和大米混合磨了浆,在开水里熬煮做成的,一粒一粒像水滴一般,又有些像剥了壳的白白虾仁,浸泡在冰冰凉、甜丝丝的红糖水里面,再撒上一些瓜子仁、花生碎和蜜饯的碎沫,瞧上去红里透白,白里又映着红,就好像一只只小虾子在碗里头游着一般,煞是好看。
而口感上,凉虾吃起来q弹无比,和唇齿之间接触更是柔软却不失嚼劲,红糖水里放上一些小冰块冰一下,冰凉甘甜,在这暑气十足的夏日,喝上几口,感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凉意包裹,简直是畅快至极。
而且凉虾制作更加简单,成本也算低廉,因而售价自然不高,口感更是没得说,一开始售卖之后,卖的就十分的好,甚至超越了天蚕土豆。
这下子,沈记和月满楼在这清水镇,又掀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