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跟保安室打电话,你直接去看,”见他要走,蒙亚信又把人叫住了,说,“监控我们早就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如果你有新的发现,先来跟我说。”
孟以冬点头,刚抬脚又收了回来,“额,老师,还有个事请您帮忙。”
张胜利粘了他一整天,还送了他一个新杯子,于是打水跟着,上厕所跟着,吃饭跟着,就连去办公室交个作文也要在外头候着,英语老师那会儿看见了还好笑的问他怎么有了个跟屁虫,孟以冬尴尬的没作声,出来就踹了张胜利一脚,“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看着你啊,”张胜利说,“万一真有人要对你不轨,我第一个保护你!”
“不轨......”孟以冬叹气,“真有人要害我,你就是长在我身上也没用。”
张胜利跟着他回教室,一路上叽叽喳喳360度围着他吵,孟以冬那是头一次有了厌学的情绪,直到最后一节课,蒙老师说完了作业,又交代了张胜利今天留下来做值日,他才平复下来。
“对了,孟以冬,”蒙亚信叫他,说,“你去一趟资料室,你休假的时候我们做了几套卷子,去拿了回家看看,另外有一份新的期末模拟试卷,也帮我带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知道了。”
孟以冬起身,资料室在隔壁实验楼,等他去一趟再回来,班里可能都走光了。
车堵了一会儿,萧升进校门的时候,学生正列队往外走,手机上小胖子的汇报一条接着一条,
萧升哥,孟以冬上厕所去了。
萧升哥,孟以冬中午吃的西红柿炒蛋,喝了一碗冬瓜汤。
萧升哥,孟以冬弯腰捡笔了。
萧升哥,孟以冬踹了我一脚。
......
萧升哥,孟以冬被老师派去拿卷子了!
萧升看了最后一条,把手机放进兜里,逆着人群上了楼,在四班门外看见了正把凳子倒扣在课桌上
的张胜利。
“小胖子!”
“诶,萧升哥!”张胜利撂下凳子走出来,“你咋亲自来了?”
“嘁,冬冬呢?”
“我刚不是发消息告诉你他去资料室了吗?”
“你干嘛不跟着?”萧升拧他脸,恶狠狠道,“游戏卡还想不想要了?”
“要啊!”张胜利啧了一声,“走,我带你去找他!”
从教学楼到实验楼要走上两分钟,再上四楼资料室,萧升觉着怎么也该在路上碰到返程的孟以冬了,可不但没有,就在他们走进实验楼的时候,还正巧碰上了蒙亚信和一个保安。
“蒙老师?”
“以冬哥哥?”
两人异口同声,蒙亚信似乎无心多滞留,抬手指路,“大家先上去,冬冬现在可能不安全。”
“都是你!”十二岁的男孩,声带在发育之时有一种特殊的沙哑,他抓着对方的衣领,个头高出半颗脑袋,说话时,神情愤然又凄厉,“都怪你!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我们学校!你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野种吗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我们学校!”
“我不是野种。”昏暗的灯光,孟以冬平静的与他对视,“我知道你会跟来,但你刚才说的话不是我想听的。”
“你要听什么?想听我夸你吗?”他激动的发抖,泪眼婆娑,“你想让我也跟所有任课老师一样对你另眼相看吗?”
孟以冬想起那次在教室撞到他,被他狠狠剜了的那一眼,“你不是一直对我另眼相看吗?”
“你少自作多情!你凭什么这么优越?你凭什么不把人放在眼里!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个会耍小聪明的狗杂种而已!”
砰!
这一声震耳的巨响,是萧升忍无可忍的踢开了资料室的门,甚至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升已经把人举到了窗台上,半个身子朝外悬空而坐,蒙亚信吓的怒吼,“以冬他哥,你快把人放下来!”
“您放心,我不会把他扔下去,”萧升应完,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叫什么?”
“要你管?”那孩子丝毫不惧,“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孟以冬不就仗着有人撑腰吗,原来撑腰的不过是个弱智!”
萧升生给气笑了,孟以冬和张胜利站在他身后,也是不敢靠近,只听见萧升说,“那你呢?你有撑腰的吗?我想你应该很自卑,成绩还不错,但你也很自负,我们家冬冬十岁,跳级上了初中,又被老师们格外宠爱,所以你嫉妒,你嫉妒你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像他一样对不对?”
男孩儿颤抖的更厉害了,怒急伤肝,血丝涌上眼白,萧升见了只冷笑一声,“不过你也不用这么的担心,因为之后,我家冬冬还会跳级,可能你初中还没毕业,他高中已经上完了,他还要念大学,考研考博,一步步走上你一辈子都够不到的高度,你没听错,就是一辈子,你这种烂渣子,一辈子都只能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明。”
萧升话音刚落,身后扑通一声,众人齐齐回头,保安大叔悲怆的跪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资料室门外早已经围满了人,副校长校长,主任,还有些没急着下班的老师。
萧升将那孩子放下来,而后走到孟以冬身边一手将孟以冬抱了起来,另一手揽过张胜利的头,冲蒙亚信说,“报警吧。”
“不能报警!”保安大叔起身朝那孩子冲过去,摁着他的头让他跪下,“邱丞,快磕头,快求求大家放过你!”
萧升眉头蹙出了褶子,和孟以冬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十分钟后,教务处。
邱丞母亲来把孩子接了回去,邱伯独自留了下来,他将纸杯放在了桌上,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还有蒙亚信和萧升都坐在他周围,气氛静谧了很久,邱
伯才开了口。
孟以冬隔着窗户收回放在邱伯身上的视线,而后疲惫的靠在张胜利身上,“我哥让你监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