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人亦是神色凄苦,被训得大气不敢出。
方驰扔了鼓槌,反手揉了揉已经酸胀到快要失去知觉的肩颈,淡声道:“三天里连着两场巡演,从最南边飞到最北边,连夜场地彩排,知道大家辛苦,不过既然吃这碗饭,就别想着躺着赚钱,歌迷的欢呼和尖叫不是白给的,大把大把的钞票也不是白赚的,上了台,一个细小的失误就会被舞台效果无限放大,到时候被媒体抓住大做文章,丢脸的不是我们自己,是后援会那些没日没夜给你们筹划应援的姑娘们,还有每场演出挥着荧光棒陪着你们呐喊尖叫的歌迷。”
方驰,今年二十三岁,创作型青年音乐人,十九岁那年,提前完成留学学业回国,一手组建calm,身兼乐队队长和鼓手,在队内的分量不言而喻,很多时候,对于队员们而言,方驰一句话,比经纪人甚至公司高层一通耳提面命更有作用。
最先提出休息的钱松脸上讪讪,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苦笑道:“队长,驰哥,宝宝错了,练练练,接着练,今天不唱劈不算完事的!”
其他队员闻言,也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方驰停了两秒,却说:“算了吧,今天到这了。”
“别介呀哥......”
方驰训人素来张弛有度,况且教育队员是真的,心疼这帮兄弟也不是假的,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肩背尽可能的放松下来,试图缓解一下肩颈处越来越清晰的痛感,淡声说:“辛苦了好几天了,离下场演出还有一段时间,这时候调整状态最重要,休息吧。”
说完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活动着肩膀,在排练室空地上溜达起来。
队员们听他这么说,纷纷松了一口气,井寒心最细,见他皱着眉不停地揉肩,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
方驰的肩膀和颈椎算是旧疾了,常年打鼓落下的职业病,不想让大家过多担心,摇了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训练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乐队经纪人张远快步走进房间,笑得宛若一个旧社会缺心眼的地主老财。
“辛苦辛苦……哎,刚说什么老毛病又犯了?钱松睡粉了?”
“我他妈……”一口大锅从天而降,每次被都精准无误扣头的主唱不干了:“我再说一次!老子不睡粉!不、睡、粉!不是,到底我露出了什么丧尽天良的马脚了,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拿我当禽兽败类呢!”
张远摆着手打哈哈,安抚道:“哎呀,你是主唱,站在舞台最中央的那个人嘛,粉丝关注度自然也最高,很正常,昨天你助理跟我汇报,说看你微博私信,一个小时冒出来八个给你发私照的小歌迷,这是什么概率,啊?这是分分钟引诱你一不小心就走上偶像失格的道路啊!你以为大家平时嘴上说说是逗你好玩呢,这是时刻给你筑牢思想战斗堡垒!”
其余人顿时笑得毫无同情心,钱松伸手一指,直接将群嘲目标转移到嘴角噙笑来回转悠的方驰身上:“我站中央那是团队位置需要,这么说队长还是坐镇后方的灵魂人物呢,你们怎么不担心他?他微博粉丝数可不比我低!就他那张脸,还不是整天收到莫名其妙的私信!”
方驰挑眉,轻轻瞥他一眼:“玩你的麦克风架去,女粉在我这最安全,我他妈对着小姑娘也得硬得起来啊。”
方驰的性向在队里不是秘密,其余几个钢铁直男闻言笑得惨绝人寰,钱松也想笑,生生憋住了,抖着嘴角问了一句:“女粉安全,那男粉呢?”
方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淡声答道:“男粉?我留地址,他敢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