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鼻子问道:“王老板,除了你、你小舅子,还有谁能够接触到这些身份证?”
老板讪讪地笑道:“这个嘛,就是怕小年轻的太马虎,所以帮她们保管起来的。平日里都封在保险箱里,谁还会特别在意?至于那保险箱的钥匙,除了我,也就这小子有了,没有别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你将你们这儿当天在场的所有技师和保安都召集起来,我要找人问话。”
老板一愣,嘿嘿笑道:“警官,不用吧,我们这些技师都是两班倒的,每天工作到凌晨三四点,这会儿可都在睡觉呢,哪里叫得动?”
我没有跟他讨价还价,而是扭过了脸。张副主任瞧见了,黑着脸说道:“王老板是不愿意咯,那我们就回去了。不过我们一走,事情就说不清楚了,日后三天两头地过来找你,你可别不耐烦。”
做这门生意的,哪里想天天有有关部门来查,王老板当即也是点头认错,接着叫手下赶紧打电话联络,让当天所有在场的技师往回赶。
大半个小时之后,洗脚城的技师和保安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一个个都是睡眼惺忪、呵欠连天的样子。
大致审过一遍之后,张励耘找到了我,说起两个情况。第一就是王老板的小舅子刘清宇语焉不详,其中必有猫腻,第二便是载走安晓宝的摩的师傅,有人认得,别人都叫他费哥,是这一带的老人。
我点了点头,大概看了一遍,一班技师里面,没有见到一个有些底子的,估计是档次不够,人家花门未必看得上这儿。既然如此,突破口应该就得放在这两个点了。我留下一部分人顺着摩的师傅费哥的线追下去,自己带着那刘清宇返回了东官分局。
王老板这小舅子本就不是什么心性坚定的人,到了局子里,也招架不住专业审讯人员的轮番招呼,没一会儿就服了软,告诉了我们一个情况。上个月有一个叫做老朴的家伙过来找他,想要了解场子里姑娘的情况。他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因为在赌场里欠了老朴的钱,没有底气,就给瞧了一回。他原本以为这家伙是过来挖人的,结果这事情一出,回味起来,恐怕与老朴脱不了干系。而他之所以刚才不交代,则是怕他姐夫知道他是个烂赌鬼,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说不定那老东西根本不念他姐的面子,直接将他踢出局。
至于那老朴,则是厚街这一带著名的大混子。他不是本地人,听说是丹东的,总之是个狠角色,黄、赌、毒,无所不沾,混得风生水起。场面上的人一提起他来,没有谁不知道。
将这小子的底给落清楚之后,我让人将他拘禁满二十四小时,然后叫张副处长赶紧深挖一下那个叫做老朴的大混子。布置完这些,正好碰到赵中华过来换班,我想起林齐鸣跟我提起的事情,问赵中华怎么回事。他回答我,说他装成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混进大院里,第三天的时候凑巧将小红的妹妹从车轮子下面救了下来,结果被请着吃了一顿饭,一来二往,也就熟悉了。
我点了点头,问:“有没有摸到什么情况,没有露底吧?”
赵中华告诉我没有,那小红平日里挺正经的,而且她妹妹虽然才十一岁,但是特别懂事,整日都待在家里自个儿玩,也不出去。两姐妹看着挺可怜的,说不定家里真的有特殊情况呢。
听到他唠叨一堆,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地说道:“中华,你脑子是进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