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对了,刚才他并没有关门,原来是留着门……
她偷偷欠起身,张望了一下,在看到欣长身影出现的一霎那,赶紧躲回被窝。
他已经来到床边,柔和的声音:“月小姐,吃药。”
她闭着眼装睡,不敢看他。却感觉他将自己的身体略略扶起,放在怀中,又轻轻唤了两声:“月,月?”
她觉得自己要被他过于动听的声音,憋死了!而且他竟然敢唤她--月?!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只拿水杯,一只捧着药的手。而那手心凸凹不平,似乎是长了茧子,让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他却突然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波动:“我……是想叫你吃药。”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他以为她真的睡着了,才那样叫她的。
心情突然不那么沉重了,直了直腰,离开他的怀抱,将药取了过来,就着温度正正好水,吃了下去。
然后躺下,背朝他,闭上眼,心却在加速。
“月--小姐吃过晚餐了没?”他仍坐在床边,问。
“吃了……在学校的餐厅,谢谢!”她蒙在被子里,小声地说。
“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做。”可能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她只能转过来,红着一张脸答:“吃过了,谢谢你!”
他这才站起来,走到盥洗室中,片刻带了一条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这样会好受些。”他如是说。
确实,毛巾冷却了她身体的火焰,药力很快又发挥了效力,她渐渐平静下来,安心地睡着了。
翌日清晨生物钟将她叫醒,一睁眼却差点跳起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正睡在将臣的怀里!
她枕着他的手臂,蜷缩在他的胸前,而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发,另一支手臂则搭在她的腰间。
他也穿着蓝色的睡衣,睡颜像天使般宁静安详,睫毛好长,皮肤在晨光里流动着红晕,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仿佛这样的姿势,已有万年,冬雷震震夏雨雪般泰然自若。
她吞了吞口水,心开始狂跳。
“安静!安静!记得外貌优势、外貌优势!他其实和别人一样!”她在心里反复说服自己。
可是这样的说服却越来越苍白无力。
北宫府邸,除了阳,不会有人对她这么上心!
将臣陪了她一夜,难道一切都只是因为,上次她救了他?!还是……他真的对她在意?
烧退了,但心却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