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战没意识到刚才的发言无异于告白,又接着道:「在东宫时,师兄说谨守规章的属下如同木偶,既可悲又可怜。」
她攥紧衣襟,像是十分难受。「但是不这么做,属下又该如何?」
她一直循规蹈矩,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对碧鸾派赋予的一切毫无怀疑,甚至心存感激。
在这世上,司燕和邢戒是她唯二信任且亲近的人。如果只是师兄一人所言,她还不至于这么往心里去,但她曾见过主人偶尔流露出的失望与不耐,越是细想原因,便越觉惶恐。
司燕好不容易从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冲击中缓过来,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又为她的迷惘感到心疼不舍。
他并非是有同理心的人,只因对象是她,才愿意予以柔软。健臂环住她的腰,他轻抚她的背脊,柔声道:「你今后的路,都有我陪着。」
男人的嗓音低醇,安抚的同时又似诱惑,犹如斟满酒液的杯,随意一晃就会倾泄出醉人的醇酒。
邢战被无形的酒气烘得浑身发烫。
「战儿,你现在看着的是谁?」司燕噙笑,抛出问题。
他曾问过类似的问题,当时邢战答不出来,但现在她似乎能明白。
「以前看见的只有主人,现在……看见您了。」她有些羞赧,同时为感受越渐丰富的自己感到一丝喜悦。
司燕亲吻她的发顶,露出满意的笑。
是了,人非草木,世上岂有真正无心无情之人。虽然她开窍的有些迟,但他会用一生教她什么是爱。
「战儿,之后我便不这样碰你了。」司燕深呼吸,做了对他而言很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