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陆柏珵那边只剩下呼吸声。
“不在了。”他说。
姜绯这人很好猜。换一个说法,也可以说是陆柏珵足够了解她。也许在当时俩人争吵的情境下,他并未及时反应,但这都过去了快八小时,也该清楚姜绯在说什么了。
【昨晚睡得好么?】
他压根没睡。
姜绯说她想了一夜,他又何尝不是?动身去机场时脚边都是烟蒂,张睿见到他,全程小心翼翼,连提醒他尽早赶回都不敢当面提。
他很讨厌事态不可控的情况,尤其是姜绯那边杳无消息。
“换了个酒店。”
“那你把地址发我。”姜绯语气轻快了些。
“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别,我白天才到,你不用等我。”
但陆柏珵还是等了。
他在飞回的路上累极,一个多小时的深度睡眠让他足够在漫漫长夜捋清自己和姜绯的事。
就像是认栽了。
他鲜少有过非要不可的人或物,姜绯是唯一一个。
从小,到大。
爱一个人时,爱意会从眼里流露出来。
他便经常被姜绯发呆看他时的眼神引诱,因此心里每一次的悸动都会被他保存安放。
不想失去。
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太久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完全分开的。
眼看窗外晨光熹微,陆柏珵隐约看到另一面自己。没什么大浮动的表情,却可以说,是高兴的。
大概是他以往向前走了太多太多步,以至于她才迈开步子,他都觉得心满意足。
她能在和安梦茹摊牌后过来找他,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这么想着,门铃响时陆柏珵心脏猛地一跳。
他快步回身,刚打开门,就看到一身风尘的姜绯,长发披肩,苍白的脸小得可怜,单薄的眼皮分出一层深深的褶,埋着憔悴和疲惫。
俩人一动不动对视许久。
最后是她先开口打破沉默,“我先洗澡——”
“不用。”
陆柏珵一把将她拉进房间用力抱紧,当门阖上时,感受到她的推拒,他微微停顿,气息不稳:“怎么了?”
姜绯皱着脸,有些嫌弃,“我身上一股车上沾的怪味儿,好臭……”
他却托起她的后颈直接吻下去。
“没事,脱了就不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