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马匪搬着大圆桌到大厅中央,奴婢铺上桌布,把酒肉挨个送上。
宋琼俯身坐下,为厉见微斟上一杯酒,抬头便看到钱一茜走来。他敛去眼里的笑意,正色道:“钱老板大驾光临,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二当家客气。”钱一茜视线落在一旁的厉见微时,面上微微一愣,尴尬的坐了下来。想到昨日答应厉见微的事,不由脸烧的厉害。言而无信,的确不是君子所为,可她是女人。
唯利是图,才是王道。或许在厉见微的眼里,她有些变幻无常。但在得罪季知县与厉见微之间,她本能的倾向于能让自己获利最大的一方。
厉见微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静静看向钱一茜,眸中的饶有兴致,让钱一茜愈发心虚。宋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看上去两人之间似乎有话要说。
钱一茜为厉见微满上酒,满眼歉意道:“定是我招待不周,才让妹妹离开山庄,还望妹妹别记恨我才是。话说回来,近几个月太忙,没和群英山走动,和二当家都生分不少。”
说罢,她笑盈盈的看向宋琼,无声的质问着宋琼为何扣押她的人。
厉见微身子往钱一茜方向倾,牢牢盯着钱一茜的双眸,冷笑道:“若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企图软禁我,算招待不周。那么背信弃义,该用什么来形容?还望钱老板指教。”
“手下的人不懂事。若厉妹妹不开心,我便把人送来,任你处置。你看,如何?”钱一茜没想到厉见微直接撕破脸皮,把这件事摊开放在明面上。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以退为进道。
不知道厉见微为何如此气急,先前她也曾派人盯着厉见微,也阳奉阴违过。厉见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与她计较。为何这次会如此生气?是因为涉及到边关将士?
曾经的她,反反复复的试探着厉见微的底线,时至今日才恍惚明白那么一丁点。
宋琼听到这里,看向钱一茜的眼里多了几分不悦。监视、软禁?!他不满的正要发火,偏又被厉见微的一个眼神安抚,闷闷的喝了两口酒,替厉见微生气。
在他看来,厉见微的脾气算是顶好的。既讲江湖道义,又能遵守大夏律法。只要不迫害百姓的利益与生命,厉见微都很好说话。坦率直接,很对他的脾气。
加上三番四次的帮过自己,就更没话说。他能稳坐二当家之位,多少也要厉见微的功劳。上次任墨的事处理不好,他怕是以后也难混下去。毕竟边关成千上万的将士,要想踏平群英山不要太容易。
厉见微被钱一茜的说辞逗乐,想随便找个人来搪塞她吗?她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反笑道:“商人重利,可以理解。不知钱老板来群英山作何?闲来无事,讨杯酒吗?”
钱一茜见宋琼看了过来,眼里的笑意渐渐散去。目的,他们难道不清楚吗?扣押她的粮食和人,还好意思问她来群英山作何?!眼下自己处于下风,也不好把话说的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