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手撑着脑袋,更是不解:“怎么可能是顾大人!我看,就是给头儿送的。”
“朝中之事,的确顾念之比我更了解。”厉见微低头把信挨个塞回信封,后收回怀里,认真道。这几年蜗居在三和镇,打交道除了江湖门派,便是周围的小官与贩夫走卒。
京都的水有多深,是远在三和镇的她,不能想到的。
赵然喝了两口茶,看厉见微为难的直蹙眉,打趣道:“这还不好办。凭你与顾念之的关系,什么话套不出来。哪怕是你直接去问,也不能空手而归。”
“头儿,交给你了。”白晚衫拍了拍厉见微的肩,无比郑重道。说罢,拉着徐来往外走。赵然放下茶杯,紧随其后。
厉见微静静的看着闭合的门,不禁陷入了深思。暗香楼是否一直与顾念之有联系?京都的党派之争,顾念之是否参与了其中?顾念之拿这封信究竟想要作何?
这一系列的问题,徘徊在厉见微的脑海中。
想不出答案的她,苦闷的推门而出,倚着门框让冷风吹着自己。
先前顾念之回三和镇,为的便是朝廷之事。如今再三和镇呆了这么久,也将朝廷中人引来。她心底一直有个担忧,怕顾念之有朝一日会离她而去。就像当年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因为被人逼迫离开,与心甘情愿离开,对她来说意义不同。她低头苦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可笑。明明二十来岁的人了,居然像个孩子般,想把某个人据为已有。
这样的渴求与私心,她并不想将其蒙上爱情的红布。
顾念之,是否对她也有这样的情感。她不喜任何言语修饰过的心意。若真要表达些什么,倒不如坦然与直白来的快些。
奴婢来换灯笼时,厉见微才惊觉夜色已深。她直起腰身穿过月亮门,走向隔壁顾念之的院子,挂完灯笼的奴仆微微点头后与她擦肩而过。
厉见微越是逼近顾念之的厢房,步伐就越慢。发亮的窗户,吸引着她,也拒绝着她。门微微敞开,里面传来极轻的叹气声。她走近后,轻扣了扣门,借着门缝看着轻握书卷之人。
“见微?”顾念之顺声望去,见来人是厉见微后放下书卷,起身为厉见微倒了杯热茶。他转身将暖炉里添了炭,放进绒布套塞到厉见微的手里,轻笑道:“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的确有事想问一问你。”厉见微抬眸紧紧盯着顾念之,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问出口。冰冷的手心被暖炉暖热,眉梢带着几分肃色:“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与朝廷联系?”
顾念之心头一怔,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眸中几分不自然,唇角的笑有些僵硬。他没想到厉见微会问谈及此事,免不得有些讶异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你不是,一向不关心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