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听到安哥话,几次想要打断都被白晚衫按了下来。后来,他发现自己被点了哑穴,连声都发不出。
“老爹的事,你们节哀。”厉见微压下情绪缓缓起身,拍了拍安哥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白晚衫拍了拍安哥的肩,跟着厉见微离开了老爹家。半响不见沈岸说话,这才把他的哑穴解了。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爹明明捐了粮食,却还要被他们反咬一口。”沈岸瞪了眼白晚衫,眸中尽是嘲讽,冷笑连连道。
若不是白晚衫方才拦着,他定要好好质问安哥一番。
厉见微撇了眼沈岸,此事一看便知有蹊跷。只是一时不知究竟谁的话,可信度更高一些。
前面便是乌村村长张瑞的府邸,她停下脚步,眸中泛起冷意,定定看向沈岸,警告道:“如果你还想寻求我们的保护,那么就请你放聪明一些,别在人前露了马脚。乌村百姓有多恨你,不需要我细说吧。”
沈岸在厉见微的眼神逼迫下点了点头。
他坚信,他的父亲觉不是唯利是图的小人。这一切肯定有人搞鬼,跟着厉见微说不定真能找到幕后的凶手,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厉见微见沈岸如此上道,便不再为难。她抬脚往张府而去,在仆人的带领下,坐在大厅静等。
不过一会,便见到一个微胖的小老头,步伐矫健的走了过来。他看到厉见微的瞬间,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道:“哎呦,稀客稀客。什么风把厉捕头吹来了,快送茶。”
“厉某有件事想要请教张老爷,还望您为我解惑一二。”厉见微脸上的冷意去了二三,态度软和了不少。她还是在三和镇看过这件事,但是县志写的含糊其辞。
如今,只能从村长张瑞这里下手。
张瑞如何不知厉见微要问何事,但他先前答应过沈岸,实在是不好明说。他往后轻轻一靠,摸着自己的老胡须,长吁短叹道:“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厉捕头的忙。”
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的沈岸身上,总觉得哪里很眼熟,忍不住追问道:“这位小施主是?”
“是新来的钦差听闻乌村一事,特地从请来的高僧,为无辜的亡灵而超度。”厉见微唯恐沈岸露出马脚,整个神经都紧绷着。
当她看到沈岸居然像模像样的双手合十,一脸慈悲的说一句阿弥陀佛,竟觉得滑稽和讽刺。
“新来的钦差不是回京都了吗?何时回来的?”张瑞顿时来了精神,手扶着椅挺直腰板,声音有些沙哑的追问着。
厉见微只是缓缓端起茶杯,一个字也未说。
张瑞立刻会意,用眼神示意奴婢们退下。他侧着身子,倾向于厉见微一边,低声道:“我知道厉捕头想问什么。想问当年沈家一时,可对?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厉捕头跟我来一趟。”
厉见微看着故作高深莫测的张瑞,心里当即警惕起来。她起身紧跟着张瑞离开大厅,走进了后院的厢房。脚步还没站稳,整个人掉进一个深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