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记得你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不……不记得了,是个男人的,但我想不起来了。”
“是我啊!”站在一旁的人抓住我的手臂,他力气很大,将我骨头捏得很痛,“晚晚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现在醒过来了,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在你走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
他脸色很痛苦,“你忘记我昏迷了吗?我找了你很久才找到这里,一直跟踪着你!”
激动的情绪让我感觉到害怕,用力将胳膊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警惕的抱着双臂缩在被子里,腹部打完麻药的伤口隐隐泛阵痛,一旁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以慢慢来,一时半会儿她应该也不会想起来。”
那医生和护士们出去,男人坐在病床旁椅子上,脸色痛苦的抱着头,不停抓头发,逐渐地,从微小的吸鼻声,到越来越大的抽噎哭泣,悲痛的掩盖住脸面。
“对不起,是我不对,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不该留你一个人!让你照顾我那么长时间,把房子卖了,自己一个人出来,你万一出事了该怎么办!就像刚才一样。”
“苗晚……我是谢远林,我是你的丈夫,回到家我可以给你看结婚证!你相信我,我是孩子的爸爸!”
他抓住我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滚落,顺着流畅的下颚线往下滴。
我默默的缩回来。
“我不认识你先生,我也没有失忆,大概是你记错了。”
他啜泣的气哭,“苗晚,我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你说出来。”
“你很莫名其妙,先生,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苗晚,苗晚,别这样苗晚。”他声音压低,沙沙的颗粒感,清晰磁性,哭起来的脸,微红的眼眶,在白皙皮肤映托下,有些像吸血的怪物,即便模子很好看。
没过一会儿叁个护士推着装在婴儿车里的保温箱进来了。
早产儿在里面放着,呼吸很平稳,只是只能隔着保温箱,还暂时不能将他拿出来,那孩子刚出生,皱巴巴的小脸撅在一块,要比想象中的有些丑陋。
可我还是很开心,想起来弟弟刚出生时的模样,貌似也是这样,甚至已经为他想好的名字,竟然是个男孩,那就再巧合不过了。
抚摸着光滑的保温箱,痴呆呆冲着里面的孩子傻笑。
“苗壹。”
“就叫这个名字了。”
我直起腰回过头,看到那男人愣住的眼神一直黏在我的脸上看我,目光有着些许慎人。
我皱眉眼神回瞪的凶煞。
他勉强的笑道,“我是孩子的爸爸,你别担心我会抢走他,就叫这个名字,只要是你取的,我都很喜欢,跟你姓再好不过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孩子,当然要跟我姓。”
他笑起来弯着眼角,点头,“好,都听你的。”
孩子只在我身边待了两个小时,因为我实在没有奶水,只能让护士推走去给他喂食,恋恋不舍的盯着门口。
“晚晚,吃些东西吧,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听话,肚子还疼吗?”
他手中端着保温盒的粥朝我递过来。
我立马警惕的回头瞪他,“你走开!我不认识你,能不能别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