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覃最去漱漱口没说别的。
今天就跨在江初脖子上,低头看他。
“哎。”江初有些别扭地偏偏脑袋。
他在这种事儿上算不上太开放,不过感觉真来了也挺能放得开。
但是他往前倒那么些年,压根儿没想过有一天能跟个男的扯一块儿去,更想不到会有这么个玩意儿进他嘴里。
还是他弟弟的。
尽管覃最流氓似的架势很传染人,他也是真不好意思,老觉得那么臊得慌,嘴皮子中间像是抹了层502。
“别躲。”覃最用那个把他的脸拨回来。
江初脑子里“嗡”一声。
“你……”他被贴着的那块脸皮都要被烫烂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合适。
覃最在他脸上梭巡一遍,目光在黑暗里烧得人心慌,最后抵在他嘴上蹭:“尝一口。”
“你还真当你这是什么好东西。”江初连呼吸都得往旁边转。
“一口。”覃最又给他拨回来,劲儿比刚才大,声调比刚才低,“张嘴,哥。”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覃最说。
以后在某些时候,就应该适时把“哥”设置成违禁词。
江初又想到那一杯水,闭了闭眼。
他真是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张开嘴吃东西,是件这么有阻力的事儿。
跟江初绷得都快抽筋了,还能攥住手只在脑子放烟花的毅力比起来,覃最完全不行。
他抬手往墙上一撑,没多久就成了疯狗。
前几下江初还有些分心地想东想西来转移注意力。
——有一点他一直觉得挺有意思,也挺耐琢磨。
江初怎么说也是看过片儿的人,两个人真要到最后一步是要往哪儿戳,他心里知道。
覃最知道的绝对不可能比他少。
他天天缠着江初跟有瘾一样,却从来没提过最后那茬。
覃最也会为这种事儿不好意思?
那不可能。
江初自己刚冒出这个念头,直接就在心里给否决了。
但是能这么循序渐进,也真不知道该夸他有毅力还是别的。
后来他就没空胡想了。
江初被噎得食道痉挛,还没刚想干呕一声,又被撞进嗓子眼儿,胃里的酸水都快要涌上来,
眼前黑麻麻的什么也看不见,后脑勺几乎要透过枕头压进床垫里,满鼻腔火辣辣的都是那味道。
就他妈活生生的食物中毒。
等这茬罪终于到头,江初昏头胀脑地漱口回来,覃最捞着他的腰紧紧抱着他。
“还呛么哥?”他贴着江初的耳朵哑着嗓子问。
江初懒得说话,指了覃最两下,把他从被窝里一脚蹬出去。
覃最隔着被子又搂过来,贴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
江初在心里叹口气。
连二十分钟都没能撑住,他翻翻身又搂过覃最,踢踢被子搭在他腰上。
覃最的车票在下午两点。
第二天吃完午饭,他跟上回走之前一样,把家里全给拾掇了一遍。
周腾趴在茶几上钓着尾巴看他,覃最搔搔它脑袋,它头一撇。
“我怎么觉得周腾跟我没那么亲了?”覃最有些纳闷儿地抬了下眉毛。
“也不想想你这一冬天看过它几眼。”江初冲着镜子看看嘴角的裂皮,心里有鬼,忍不住从柜子里抽了个口罩戴上。
“认清他真面目了么?舔猫。”他又回头冲着周腾指指覃最。
覃最笑了,周腾又朝另一边撇头,两个都懒得搭理。
“五一回来么?”江初把车停在动车进站口,覃最人还没下车,他又开始往后算日子了。
“上半年时间短,不折腾了。”覃最朝窗外扫了眼,摁上车窗,捞过江初的脖子飞快地亲了一口。
“磕我鼻子上了。”江初“哎”一声,有些好笑地把口罩拉下去。
“你手机摁亮让我看一眼。”他警惕地又拽了把覃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