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覃最摁摁耳朵里的耳机,想让江初的声音听起来更近。
“我这不得问问你假期都怎么安排,万一你突然想回家,我再有别的安排错开了。”江初说。
“你什么安排啊。”覃最脑子里冒出的头一个念头就是“相亲”。
“我就这么一说,你跟你哥什么语气。”江初也没什么安排,年年过了十一月份他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覃最其实也差不多。
确实像康彻说的那样,正儿八经地开始上课了,时间会因人而异地变得不够用。
所谓的一学期满打满算也就几个月,他要考英语,要高分,要对专业课未雨绸缪,要尽可能让自己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地成长……
尤其在联系学科老师进实验室以后,他的大一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也充实得多。
“元旦假短,安排了一个小课题,现在还没想怎么过。”覃最往后靠进椅子里,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让我操心。”江初在电话里笑着叹了句,“该休息也休息,今天不是周末么,刚大一也不用太……”
“我想你了。”覃最说。
“哎,知道。”江初顿了顿才说,“你在宿舍还是哪儿,旁边没人啊?”
“宿舍,就我自己。”覃最动动鼠标,把网课摁了暂停,“毛穗回家,许博文和康彻去图书馆了。”
江初“哦”了声,想想也没什么要交代的,覃最干嘛都有自己的安排。
正想说那你等会儿饭点记得吃饭,没别的事儿挂了吧,覃最又喊他一声:“开个视频吧,哥。”
江初把电话挂掉,半分钟后给覃最弹了个视频。
“你刚醒啊。”覃最看着他靠在床头一脑袋毛燥的模样笑了。
“昨天赶一个活赶到三点,脸都没洗。”江初搓搓眼,埋头打了个呵欠。
他确实刚醒,连床还没下,摸过手机给覃最回回消息,就这么又是电话又是视频地聊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睡觉穿衣服了。”覃最看着他身上有点儿紧身的黑背心,肩膀脖子露出来的线条流畅又漂亮。
他换了只手拿手机。
江初睡觉从来没有穿衣服的习惯,他衣柜里连“睡衣”这种配置都没有,都是直接脱光,只穿一条裤衩。
这背心其实就是刚刚才拽出来的。
覃最突然要视频,他在床上没好意思光着膀子,跟干嘛似的。
“冷啊。”江初也不好承认,随口找了个理由,“马上十二月了都,你还当过夏天呢?”
“底下呢,”覃最问,“也穿了么?”
“你开视频有事没事儿?”江初梗了梗,有点儿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
虽然他俩一块儿睡的时候江初也就是一条裤衩,覃最更没皮没脸的话都说过事儿都干过。
可是在视频里,就是让人有种格外的羞耻感。
江初都想不明白覃最是怎么这么坦荡地盯着他问出这些话。
“硬了没,哥。”覃最又来一句。
“我操。”江初后脑勺一麻,瞪着覃最,“犯病了吧你?”
“被子拉开。”覃最举着手机站起来,顺着楼梯上床躺下了。
江初听见他那边布料窸窣的隐约动静,猜到覃最在干嘛,顿时一股横冲直撞的热气涌进后脑勺,让他又想伸手进视频里揍人,又带点儿难以抑制的澎湃。
“拉你大爷,我挂了啊。”江初后牙咬了咬,在被子底下曲起一条腿。
“别挂,哥。”覃最侧了个身冲墙躺着,半张脸在枕头里埋着,目光里的侵略性被遮掩不少,声音都压下去了,“陪我一会儿。”
这他妈是陪你干嘛呢?!
江初浑身臊得慌,他以前谈恋爱谈得最激情的阶段也没跟谁玩过这个!
“你一天能不能要点儿脸啊!”江初明明一个人宽宽敞敞地躺在家里,被覃最带的也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跟怕引起谁注意似的,“也不怕你室友突然回来。”
覃最从鼻腔里很低地笑了一声。
“所以让你把被子掀开,帮我快点儿。”他声音有些变了,懒洋洋地带着粗重。
江初没法跟他继续视频了,他耳朵牵着太阳穴直烫,想直接甩手把手机扔旁边,让覃最冲着空气自己玩儿去。
想了半天,他却始终攥紧手机没动。
“你在摸么,哥。”覃最的呼吸声扑在听筒上,“说话。”
“谁跟你似的一天脑子里就那点儿念头。”江初皱皱眉,换了条腿曲着。
“上次是什么时候,昨天晚上?”覃最又问。
是前天睡觉前。
江初不由得被他带着回想,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在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