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没吃呢吧?”毛穗手脖上还挂着杯豆浆,朝覃最桌上一磕,“红枣的,正好给你喝了吧。”
“你要买的原味儿我真就喝了。”江初笑着看了眼时间,“再等会儿吧,你俩空空肚子,中午一块儿吃顿饭。”
“行啊。”毛穗乐了,去覃最旁边怼了怼他肩膀,“这回我真不跟你们哥俩儿客气了啊。”
“你哪天客气过。”覃最支着条胳膊杵着下巴,眼睛一直定在江初的方向。
覃最这两个室友比他都能说,而且热情会来事儿。
江初冷不丁过来了,他们也没表现得多客套生分,从江初来几天到江初怎么住,有什么聊什么。
尤其毛穗,话多又是本地人。
他连说带比划的跟江初介绍景点,嘴皮子一开闸就刹不住,直接把五天的行程都给他安排完了。
卡在饭口前,江初带三个小孩儿去吃饭,也没专门找馆子,问他们想吃什么,都说随意。
再问覃最,覃最在吃这方面一直也没追求。
想起来高夏之前给他推荐了一家石锅鱼,江初点点头,他就直接叫个车过来,几个人直奔石锅鱼。
“让高夏也一块儿过来吧。”覃最不提高夏,江初都忘了他也在附近上学。
“他没在。”覃最说。
“回家了?”江初问。
“去找陆瑶了,昨天夜里的飞机。”覃最给他发了张照片,是高夏昨天半夜发来的他跟陆瑶亲亲密密的机场合影。
江初点开看看,笑着“哦”了声。
“哥你单身啊?”毛穗在后排问了句。
“嗯?”江初从后视镜看他,“猜出来了?”
“用猜么,”毛穗个子最小,被康彻和覃最夹在中间,整个人都往后埋着,就看见双眼轱辘轱辘转,“但凡有个女朋友,还能大过节的来看弟弟啊。”
他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江初心里有鬼,听在耳朵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
确实,昨天视个频今天就来了,别说他跟覃最不是亲哥俩儿,就是亲的,这也显得太……热乎了。
“两档子事儿,谈不谈恋爱都不耽误看弟弟。”这是江初心里话,所以说出来倒是很坦然。
“康彻呢?”飞快的说完,他带着点儿转移目标的意思,把话头转到康彻身上。
“嗯?”康彻正在摁手机,听见江初问他,抬抬眉毛。
“我啊,”他冲着江初后视镜里的目光笑笑,“我算是努力中吧。”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毛穗直接“哎”一声把话题打断了:“哥你别问他了,之前我以为覃最最没意思,康彻比覃最还没意思,我打听一个月了都没打听出来。”
“是么。”江初笑着应了声。
目光在后视镜里扫过去时,他跟覃最的目光对了一下。
覃最没什么表情,盯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石锅鱼位置离医学院不算远,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就是国庆人太多,挺大的二层店面,他们到店里差点儿都要满座。
在靠窗的半隔断间坐下,江初让他们直接扫码下单,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问他。
结果转脸看见服务员拽了半件子啤酒上来。
“你点的?”他扭脸看着覃最。
“嗯?”覃最坐在他里面,往后欠身看了眼,“不是。”
“我点的,哥。”毛穗举举手,直接拎了三瓶出来往桌上一磕,“反正什么事儿,大放假的不喝点儿啊?”
“你们昨天一个个晕得跟什么一样,”江初看他跟个豆丁似的,拽酒瓶子还挺有气势,忍不住想乐,“过劲儿了?”
“那是康彻和许博文,不是我。”毛穗“嘿嘿”一笑,给江初递了一瓶,“我比他俩强点儿,跟覃最没法比,哥你肯定量也大。”
“这方面我还真不行。”江初摆摆筷子。
“哪方面啊?”康彻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一坐下就笑着接了句话茬,“这种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啊哥。”
“操,”江初笑着骂了句,“饭还没吃一个个就想现原形了是吧?”
康彻又说了句玩笑话,江初正要接,突然大腿一紧,一只手在桌子底下顺进他腿缝里,像是带点儿威胁的意思,运着力气上下搓了搓。
江初涮碗筷的手顿了顿,直直身子,用余光扫向覃最。
覃最靠在椅子里用一只手摁着手机,面色如常,跟个人似的。
这顿饭没吃太久。
这个年龄段的大男孩儿吃起肉都是风卷残云的架势,江初下了双份锅的鱼,不到一个钟头连汤都捞干净了,啤酒还没下去几瓶。
康彻清楚自己喝酒打晃的毛病,一口没沾。
江初昨天没睡好,本来也不想喝,被毛穗热情洋溢地劝下去一瓶半。
剩下半筐还是覃最当饮料似的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