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上的华夫饼吃完,他问江初:“你就给你弟弄个蛋糕啊?”
“啊。”江初配合地抬了下眉毛,“还怎么的?”
“十八了,成人礼啊,就弄一破蛋糕,你这哥当得可真够意思。”大奔故意笑得猥琐里带点儿适度的神秘。
“那你合计着我该送他个什么?”江初乐了,灵魂里有个声音在发生共鸣,举手高喊着:飞机杯!飞机杯!
“我媳妇儿知道。”大奔笑着碰了碰宝丽的肩膀。
宝丽已经要笑喷了,也想起了大奔给江初送飞机杯寒碜他的事儿。
她拍了大奔一巴掌:“我可不知道,果果也不想知道,你们臭老爷们儿合计去。”
“什么啊?”陈林果捧着个班戟边吃边笑着问。
“让你嫂子跟你说。”大奔抓着江初站起来,“走走走,去给咱弟弟再买个礼物。”
跟大奔一唱一和地扯着皮晃到无人售货店,江初直到付钱之前还当说笑呢,问大奔:“真买啊?”
“买啊!都成年了。”大奔比他还麻利,手起刀落拍了支杜蕾斯热感,乐得浑身肥肉都乱颤,“大奔哥哥再给附赠一个,就爱干这种助人为乐的事儿。要不给你也来个冰感的?哎这还有荔枝味儿……”
“买回去跟宝丽研究去。”江初被煽乎得也有些刹不住车,抱着图一乐儿的心态,给覃最弄了一个回来。
“我人生头一回进那种店竟然是为了你,就说这成人礼感动不感动,成人不成人。”塔推完了,江初把手机扔沙发上,回手从沙发缝里掏出大奔友情附赠的杜蕾斯,抛给覃最。
覃最靠在卫生间门框上,抬手接住。
他看看瓶身的包装,又看向江初,突然嘴角往上牵了牵,带着点儿懒洋洋的痞气,耷着眼帘用食指推了推“润滑剂”三个字。
“你大奔哥哥给的。”江初也觉得好笑,到底是青春期,这么些玩意儿就给哄乐了。
“谁?”覃最问了句,夹着杜蕾斯热感在手指间一下下转着。
“我哥们儿,铁磁儿。”江初简单说了句,转身去厨房端蛋糕,让覃最去卧室放好他的新宝贝。
覃最拿着他的“新宝贝”回房间,站在床边又看了看,觉得江初这人的脑回路真的很……神奇。
有时候他说的话,做的事,包括那股子看起来漫不经心,关键时刻却很稳妥的“劲儿”,让他觉得,如果有谁能给江初当亲弟弟,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
有时候又有点儿神经病。
他把飞机杯随手杵在书桌上,抛了抛润滑剂。
江初那天喝大了,洗完澡敞着鸟往他肩上撑的画面突然冒了出来,同时冒出来的还有被他扔在床上时,笑得发颤的光屁股。
覃最手腕一停,热感差点儿从手里滑下去,他很快速地回过神,重新接住。
“你不会这就用上了吧?”江初带着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还吹了道口哨,“我可还饿着呢啊,弟弟。”
覃最把润滑剂也磕在桌上,过去拉开房门。
黑咕隆咚的客厅让他一愣。
紧跟着他发现也不是全黑,电视还亮着,厨房也还开着灯,沙发前的小矮几上放着一个蛋糕和几盘菜,蛋糕上插满蜡烛,散发着跳动的暖光,矮几外围则围着大半圈的啤酒。
覃最过去看了一眼,蛋糕很丑,但是写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最”字。
“生日快乐,覃最。”江初在他身后说。
覃最转过身,江初靠在他卧室门旁的墙上,眼睛里倒映着星星点点的烛光,冲他弯了弯:“去给自己下碗面吧,顺便也给我拨点儿。”
第16章
“你做的?”覃最问。
“幸福么?”江初又去欣赏了一下自己做的蛋糕……不,主要是欣赏自己写满一蛋糕的各种“最”字,把专门从店里要来的“18”蜡烛插上。
覃最看着江初认真点蜡烛的侧脸,没说什么,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素面。
等他端着面出来,江初已经把沙发上的靠垫都扒拉下来堆靠在沙发前面,曲着条腿坐好了,边看电影边啃一只鸭爪。
“来这儿。”他冲覃最拍拍身旁的垫子。
覃最坐下,把碗推到中间,从茶几旁边码了一地的啤酒堆里拿出一瓶。
“别,”江初把鸭爪扔盘子里,擦擦手飞快地夺了过来,“摆着好看的,没让你真喝。”
“怎么了?”覃最看着他。
“明天你上学,我上班,今夜不宜饮酒。”江初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没找着起子,干脆直接塞给覃最,“上牙。”
覃最有点儿无语地拿着江初给他的饮料:维他豆奶,“咔咔”两下,很利索地把瓶盖咬开了。
“先放着,等会儿过了十二点再碰,我把这个吃完。”江初拿起刚才的鸭爪继续啃,还踢踢覃最的脚踝,“这电影你看过么?”
“没有。”覃最又拿了瓶啤酒咬开,“你喝那个吧,我喝啤酒没事。”
江初虽然知道覃最那个灌二锅头跟灌白水似的量,几瓶啤酒就跟喝橙汁差不多,但一想他明天要上学,还是忍不住叮嘱:“少喝点儿,意思意思行了。”
“嗯。”覃最应了声,“多喝点儿也不会喝成你那样。”
“我哪样了?”江初条件反射就来了句。
这话说完,他俩同时想起来昨天给江初亲吐了的那个画面。
覃最想得还更多一点儿,无缝连接到刚才在房间里被打断的回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