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意看莫淑君简直被那道士哄得团团转,礼金摆了一盘,正忙不迭往道士身上推……
“夫人,我是修道的人,不可随意人礼金,轻易受物品,要折损道行的。”
“先前云盛出生,你便分文不取,如今又般推拒,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事情已成,道士推说自己乏了,要先回房稍作休整。林家众人才放他回房。
因着还有一会儿才到晚饭的时辰,莫淑君又还有事要嘱咐,林云岚只得再三回头,眼看下人引姜年温雪意去休息。
关了房门,姜年靠在门边,等外头毫无声响才朝温雪意勾勾手指。
“去会会那个道士。”
那道士
hāiㄒāngsんμщμ(海棠書屋).c0m与姜年一样,身边只有一个道童服侍。他也好清净。几乎是选了林家最角落的一处客房。正合姜年的心意。
等姜年温雪意到了道士的屋子,屋门大开,道士正在里头写字。道童就在他身边研墨。
瞧见人来,他们也不曾停下半分。
等道士折了纸条放入两个荷包里交给道童,他才扭头同姜年温雪意说到:“二位有事么。”
温雪意看见姜年居然有一瞬间的犹疑。
“听闻道长卜算灵验,想问一问,不晓得如何才能让道长起一卦。”
“我不会帮你算卦的。”
“哦?那么学了道长的样子,不晓得自己可能给自己算卦。雪意,不如你将方才道长起卦的咒念一遍给道长听听。”
“也让道长给你指点一二。”
那道长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直接了当的回到:“什么指点不指点,那都是哄人的花架式。”
姜年与温雪意皆是一愣,他竟自己认了?
“卜算就是烧符纸装灰即可。偏偏我做得简单,旁人又不信,我才加了花架子。你若是想同林家人说,也只管去。”
他说得简单直白,姜年一时半会儿竟无话可应,只得笑笑又问:“那为何不能给我算呢。”
“卜卦乃是窥探天机,必有折损。时运天命,本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你执念太过。”
“从幼时到如今,往后大约也不会变。”
姜年原先还可挂着笑,听闻道士提及执念太过,又提起幼时之事,连客套的笑意也挂不住了。
这人甚至不曾起卦。
他究竟知晓多少。
那道士长叹一口气,真心实意的劝他:“过往之事,倘若你能放下,尚且还有一线转机。”
“切莫强求。”
他说话间,不时望向温雪意,切莫强求一句,似是说与姜年,也似是说与她。
姜年最后一句问他:“若是我不肯,定要强求呢。”
“强改天命只会折损更甚。”
“我不信。凭什么到别人之处便是天命所归,换了我便是强改天命。”
道士取出火折子,吹得片刻,屋内闪过一片火光,那窜出的火苗点燃香火,复又熄灭。
“你晓得我说的是什么事。”
他们二人本是要来揭了这骗子的皮,反倒叫他几句话说心思激荡,良久不能言。
姜年默然带着温雪意离去。
晚间用膳的时辰,丫鬟到道士屋里请人。片刻之后,丫鬟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道长……道长不见了。”
只有一张缘来缘去的条子留在房中。也无人瞧见他何时离去,就好似施术法,凭空消失了一般。
林老碎碎的念叨:“果真是仙人,亏得亲家有心,我们今日才得一见。”
林云意嗤之以鼻,那人就是跳墙出去了,都给她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