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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杨丛义带着清尘乘车一路赶至清波门。
当先见到前来会合的陆游,只见他孤身身一人,肩挂包裹,手握折扇,立于清波门外的树荫之下。
杨丛义着一身便装,跳下马车,快步上前招呼道:“陆兄早,等候多时了吧?”
陆游闻声,扭头一看,急忙转身抬手道:“杨大人早,我也是刚来不久。”
杨丛义抬手笑道:“陆兄,在这种地方就别大人相称了。”
陆游却道:“这怎么好,该有的规矩可不能少,不管在哪儿,大人都是大人。”
杨丛义也无奈了,只能小小,随他去了。
“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陆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问道。
“不急,还有一个人,等他来了我们就走。”杨丛义望望北边,又望望清波门内。
陆游一听此话,也没有多问。
二人闲聊片刻,就见一辆马车自北边滚滚而来,在二人身前一丈之外停下。
驾车之人跳下马车疾步上前,向杨丛义抱拳道:“大人,沈参军带到。”
杨丛义点头笑道:“嗯,幸苦了。”
而车中人听到说话声,急忙掀起帘子探出身来,一见杨丛义在前,迅速跳下马车,快步上前行礼道:“让大人就等了!”
杨丛义伸手虚扶,笑道:“我也刚来不久。”随后身子一侧,抬手介绍道:“我跟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名动绍兴府的陆游,陆兄家里的藏书天下少有,家学源远,才华盖世。”
沈缙一听此话,忙拱手行礼,笑道:“久仰久仰,见过陆兄,若有机会去陆兄府上拜访,定要见见陆兄的藏书,长长见识。”
陆游拱手笑道:“哪里哪里,杨大人过奖了。”
杨丛义接着又抬手介绍道:“这位是建康府沈缙,在太学求学多年,同样家学源远,才华不俗,沈兄祖父括著有一部书,名叫《梦溪笔谈》,此书包罗万象,天文地理、山川河流、建筑农桑、制造工艺、耕种兵法、文章算术等,无所不包,乃是一部旷世奇书,沈兄对此颇有研究。”
陆游顿起敬仰之心,连忙拱手道:“久仰久仰,沈兄家学源远,小弟佩服,若有机会一定借这部《梦溪笔谈》研究一番,到时还望沈兄不吝赐教。”
沈缙笑道:“哪里哪里,愿与陆兄互通有无,一起研究。”
杨丛义笑道:“好了,陆兄、沈兄,你们也不要相互客气了,从今日起,我们便要在一起共事,愿我们能同心共赴,马到功成!”
“愿随大人,为国效力!”
“愿效犬马之劳!”
陆游、沈缙几乎同时表态。
就在这时,杨丛义发现清尘也下了马车,便朝她轻轻招了招手,而后向几人笑道:“我再向几位介绍一人。”
说话间,清尘便快步走来,在杨丛义一尺之外站定。
只听杨丛义低声道:“这是内人,随我初来临安不久,独留家中多有不便,不得已,化身亲卫,随我远行。”
“见过杨夫人!”陆游、沈缙、李虎三人一见女扮男装的清尘,初时还觉得奇怪,一听杨丛义说明,便想也不想马上躬身行礼。
大庭广众之下,清尘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有些泛红,正要曲身回礼,猛然想起自己扮的男身,于是微微抬手,算是回礼。
“好了,天也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陆兄,你就与沈兄共乘一车吧。”众人都见过,也该到出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