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不能再等一等,把这个人彻底拉到自己身边来。
只是还需再做布局,徐徐图之。
翌日回朝当值,糜荏被张让叫了过去。
自汉光武帝刘秀有意削弱相权,朝中权势渐渐移交至尚书台。至如今,尚书台之首十常侍当值的宫殿就在这一片的正中心,是天下枢要所在。
糜荏先前未曾踏足此地,今日一见,其中摆设豪华堪比天子所在之处。
无论是周遭摆着的昂贵文房四宝,琉璃器皿;抑或焚香袅袅间,那条黄金打造的长龙,腾空欲飞。
糜荏只看了一眼便回目光,恭敬行礼:“下官糜荏,拜见张常侍。”
“哼,”张让这会正在喝茶,闻言随口道,“起吧。”
他咽下一口温茶,一时只觉这茶水口感正如糜荏给他的感觉,清新脱俗,静雅悠然。
“先前未曾发觉,如今细细品来,糜长史这龙井茶甚是妙啊。”
这绿茶的味道与糜荏送给他的红酒截然不同。他原先觉得红酒是天下最为美味的酒水,却想不到糜荏居然能凭借绿茶获得士族大夫的喜爱。
糜荏与有荣焉状:“龙井茶能得张常侍的喜爱,这是下官的荣幸。”
“糜长史惯会琢磨这些东西,正如琢磨人心。”张让的嘴角带着一丝冷淡的笑意。他打量眼前青年许久,若有所指道,“本常侍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能走到今天地步。”
这话中之意太浓,糜荏却依旧恍若未闻,恭敬道:“下官能有今日,全靠张常侍您的提拔。”
张让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当日陛下欲以五百万钱售卖司空长史一位,是他帮糜荏牵线搭桥买下的,因此这一来一答说的正是事实。
但张让之意显然不只如此。
他是在说,没想到糜荏进京不过三个月,却做到了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办法完成的事——他非但将一部分士族大夫拉拢过去,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彻底笼络了陛下的心。
这才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