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黄姓武将迟疑道,“若本官没有记错,糜长史是五月末才种的米粟罢,这能有产粮吗?”
当今天下人种植稻米,麦子大多从二月开始,最迟不过三月,而后会在六月成熟。糜荏的这些粮食……真的能有产量?
糜荏微笑道:“哦,将军不必担心。”
“在下种的那些米并非寻常稻米,而是从最南方寻来的新品种。若能种好便是最好,若种不出来也不打紧。横竖,答应将军的米酒在下不会遗忘。”
黄姓武将笑道:“如此便是最好,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他又与糜荏说了几句,确认此处没有逆贼,便引兵归去。十常侍以利益至上,他们的手下也大多如此,居然只用一点美酒便被买了。
何其荒谬啊!
众人瞧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纷纷起身感谢糜荏仗义相救。
若无糜荏在场,他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跑不了。就连三公,都不能善终。
也有人敏锐觉察到了糜荏方才话中之意:“糜长史,在下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他的语气谦逊不已,却是不自觉地带上了敬意。
糜荏忙道:“先生请说。”
“糜长史方才说,您在陛下赏赐的良田中种下的,是从南方寻来的新品种,此话当真?”
见糜荏点头,他又道:“这新品种与我等寻常种植,又有何不同?”
一旁众人听得这话,也都凝神看向他。
糜荏道:“诸位应当都听说过汉和帝时期的议郎杨孚吧?”
杨孚,东汉时期岭南人,八十多年前他官拜议郎。在他的主张下汉和帝恢复加强旧礼制,以孝治天下。
而以“孝治”的礼教,在此之后彻底影响一个又一个朝代,是儒家文化治理天下的有效手段之一。
众人当然了解这个人,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