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爽面色涨得通红,颤颤巍巍抬手。他不敢对帝王有不敬,只能指着糜荏的鼻子“你你你”了几声,然后身子一软,气急昏了过去。
幸好他身后站着人,扶住了他,避他倒地磕伤身子。
朝堂在此时喧闹了起来。
以陈耽、杨赐为首的一众人围着荀爽,狠狠掐了会他的人中,他才悠悠转醒。
刘宏讥笑道:“哟,朕的司空总算是醒了啊,怎么不再睡会?”
糜荏微微皱眉。
他瞧了被气得面色铁青、还躺着说不出话的荀爽一眼,温声细语道:“陛下乃是天子,何必与荀司空计较呢?若荀司空真被气出什么好歹来,臣又该如何自处呢。”
“嘿——这老头死了最好,得天天在朕耳旁唠叨。”刘宏怪笑一声,朝着荀爽翻了个白眼。想到糜荏初来乍到,又是荀爽副手,以后还要在荀爽手下讨生活,完全就是需要自己庇护的小可怜,挺了挺胸还是阴阳怪气叫道,“太常何在?还不快宣太医,叫他好好‘治治’朕的大司空?”
闹剧以此场。
半数官吏朝刘宏行了一礼,跟着被侍卫抬走的荀爽退下了。至于剩下的一批,则面色谄媚地围拢过来。
这些人都是十常侍麾下,见糜荏风头大盛,前来巴结。
糜荏将这些人记下,只笑道:“陛下英明。”
他生的好看,笑起来就连后宫佳丽都稍显逊色。刘宏虽对这张脸很有好感,但他不好男色,一想到他糜荏□□带着个把,心情就很微妙:“哎,爱卿是不知朕的苦处啊。”
他摇首叹息,也不提让糜荏陪他玩耍了,捏着放大镜就要摇头晃脑地离去。走到门口了,才像是想到什么:“欸,这天子镜,爱卿可能仿制?”
这可是天父赐予他的礼物呢,他要诏告天下,让所有看不上他的臣民都知道,他就是正统!
糜荏道:“此物巧夺天工,臣研究了这一路,不过略有眉目。但陛下既已赏赐臣作坊,假以时日臣必能研制出来。”
刘宏闻言大悦:“好,那朕便静候爱卿喜讯了!”
语罢,刘宏便被那十常侍簇拥着离开,嬉嬉笑笑着玩乐去了。而那剩余部分尚书台的官吏们似乎也熟悉了这一幕,叹息着各自回去处理政事了。
糜荏这才抬首,将空荡荡的朝堂尽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