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荏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中微笑道:“请诸位常侍查看这木塞底部是否有残损破烂?”
十二人心不在焉地看着,毕岚很快道:“这木塞破了。”
糜荏示意,毕岚身旁仆人便走了那瓶葡萄酒,给他换了新的。毕岚拿着这新的木塞:“为何要换一瓶?”
糜荏道:“木塞破裂,酒质受损,没有那么美味,这酒不能喝了。”
众人闻之,面面相觑,眼睛都有发直。
谁都知道张让一坛酒喝了两年,这木塞破裂不过没那么美味,糜荏竟就放开不喝,怎地如此财大气粗?
众人一时无言,厅中酒香味却愈发浓烈,仆人们给每人杯中都倒上了一口酒。
仅是一口。
众人迫不及待喝了。这酒水入口甘醇香甜,却也酸涩尖锐,但这种味道在众人皱眉之前已悄然散去,余味馥郁甜美,令人满口生津。
不少人已抚掌叫到:“好酒!”
赵忠忍不住打趣张让:“张常侍,原来葡萄美酒竟是这般滋味,难怪你当日要藏着掖着,不肯与我等分享。”
张让忍痛献给天子刘宏五斗葡萄酒,刘宏却根本就不爱喝,都赏赐给了他们十一人,所以他们都是喝过的。赵忠记得那口感,哪里能与今日的媲美啊。
“赵常侍见笑。”张让深吸一口气,叹道,“今日尝了糜子苏这美酒,方知当年喝的分明就是马尿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是自然的,这个时代毕竟落后,匠人酿酒之法不能与糜荏掌握的相提并论,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大多难以入口。
众人笑完,心情下意识放松了下来,更觉鼻翼间的美酒醇香浓烈。
糜荏轻拍手掌。这些酒便被仆人倒入旁边的一个个小口圆肚的琉璃器皿里,他们轻柔的顺着一个方向晃荡了几圈,就将之置于一旁,躬身退下了。
然后十三人入厅,十二人举着菜肴,另一人则取了一个沙子做的更漏。
张让皱眉道:“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