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黎应了一声，不置可否，沉沉的眸光在摆脱了欲色之后又恢复了冰冷，只不过更像是逐步融化的冰块所散发的寒意。

“累死了我要回去了。”温存地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卓夏呼吸着似乎有暧昧因子在扩散的空气，打了个哈欠才缓缓起身。

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是让人安心，再这么听下去她肯定会直接睡着。

“要好好工作哦，总裁大人再见。”她套上新买的小高跟，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跟他告别。

背在腰后的手攥着拳头，在看到男人没提出要送她回去，而是坐回电脑桌前时才松开。

也是，她耽误了他一个多小时的工作时间，不赶紧补回去的话，他还怎么当敬业的总裁呢？

“哒哒”的鞋跟触地声不如先前活泼，反而多添了几分慵懒。

阿霖抬起头，便看到之前还用恬静面庞作出娇蛮表情的女人一脸餍足，细瘦的身子摇曳生姿、款款朝他走来。

并非高领款式的毛衣遮不住某些痕迹，明晃晃地说明了总裁和她干了什么事。

阿霖以往总是公式化保持冷酷的脸出现一丝扭曲，一旁的秘书更是把手里的笔给扔了出去。

“看傻了？走吧。”卓夏伸手捞起椅子上放着的外套，一边踩着虚软的步子一边缓缓穿上，在越过阿霖时暗暗咬了咬牙。

天知道她的腿有多酸，却还是不得不走下去，在进了电梯后才半靠在冰冷的厢壁上休息。

半睐的水眸往向阿霖倒映在门上的模糊影子，卓夏举起手掩嘴又打了个哈欠：“我说，到一楼的时候我要上厕所，你要跟进去吗？”

没羞没臊的发问让男人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不会的，我就在厕所门口等卓小姐。”

她点了点头，在失重感消失时才踏出电梯，缓缓走向女厕所。

赵向黎的公司她以前来过不少次，自然知道厕所在哪，也知道

如何从厕所逃出去。

她进厕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了把脸，用冰冷刺骨的水把自己彻底泼醒。

卫生间干净整洁，她环视了一圈，确认所有隔间的门都是敞开的之后，走进其中的某一个。

抬头望向那足以一人通过的小窗时，卓夏轻轻笑了一声。

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浓浓的暗色被室内亮黄的光所阻隔，只不过，她依旧要跳进那灰色的世界。

把长裙给翻成反面穿上，又把裙摆拉到腰带处扎紧，光洁的小腿暴露出来接受冷空气的鞭挞，不过无所谓。

阿霖那种直男，怎么可能发现她买的新衣服都是可以两面穿的，甚至连外套也可拆分成两部分。

长款的驼色外套从中间部分拆开再翻过来，上部分就是浅黄色的短披风。

她摸出藏在外套口袋里的小剪刀，将头发拢到一起，一把剪到仅到下巴的长度。

将剪出来的发丝再次剪短，“咔嚓咔嚓”的声音极为刺耳，碎发还未来得及在半空中旋转翻飞就被冷凝的空气压进了马桶里，随着一声轰鸣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做完这一切也只是过去了两三分钟，卓夏看了看脚上并不助于奔跑的高跟鞋，离开隔间、打开放置清洁用具的柜子。

把外套团起来用黑色塑料袋裹住、塞外最里边，她又摸出了大概属于清洁工的拖鞋。

踩在马桶上翻窗之时，卓夏一眼瞟到了墙角的监控探头，脚下意识地扑腾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