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就是裴家的规矩了。
晚餐桌上,裴铃铛坐在惯坐的座位上,简单地用了些晚饭。
外面已是黄昏夜幕,裴铃铛的心境反复。
她不时地望一眼裴嘉臣。他仍是这个家里,矮子里头拔将军,那个最令她信任的人了。
在回程的路上,裴家几人寸步不离。裴嘉臣看得出,裴铃铛沉了几度,活力大失。
他有些担心,环境的骤然变化,会令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裴嘉臣拿出香薰包,放在两只枕头间。
香薰包有助眠、镇定的用效,或许会勾起裴铃铛这几天的轻松回忆。
这晚,裴铃铛还是去找裴嘉臣了。
裴嘉臣心情有些好,只因裴铃铛看着挺活泼的,没有颓废消沉。
他尽力维护着她的乐观情绪,打开了电脑,一起看着他们浮潜时,拍的照片。
“铃铛,每天记录一下,高兴的事,和令你忧心的事。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忧心的事总是没发生的,或是不会再坏的。”
裴铃铛在心里鬼祟又轻蔑得笑了一下。
怎么办?这段时间,她太倚重他,几乎是不断地推想着他会不会帮助她,尽快脱离裴家。
在甲板上,终于得到了他的答复;可现在,她却发觉,他绝不是个可靠的人。
真是讽刺啊。白白地期待,焦虑了那样久,正如他所讲,结果全是无用功。
“鸡蛋绝不能全放在一个笼子里。特别是个坏笼子。”
裴铃铛暗想着,冲着裴嘉臣笑笑,率先躺进了夏日凉被里。
“这是?”裴铃铛从枕头间,翻出了那只香薰包。
“好闻吗?”
“spa用的?”
“唔,”裴嘉臣略显拘谨地解释道:“为你入睡,拿回来的。”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裴嘉臣把劳力士脱给白珍丽玩弄的那幕,裴铃铛会信他的话。
“倒也不必,肯定是她要你拿回来的。买车、度假,还有这样那样的小玩意。”裴铃铛在心里发着愤恨,几乎要压不下,和裴嘉臣当面对峙一番的冲动。
裴铃铛把香薰包冷淡地放回原处,闭上了眼睛,嘴角呈个“一”字。她用肢体语言,催促着裴嘉臣快些关灯上床。
气氛僵滞,裴嘉臣承受着无声的谴责,有些无所适从。
以往,裴铃铛会主动出击,与裴嘉臣亲密更甚,压过白珍丽一头。
这时,她只肯给他脸色瞧。
“舔狗的命数。”裴嘉臣在心里轻笑一下,突然觉出了讽刺与悲哀,“阿沛二号,是我了。”
裴铃铛十分厉害,善于分析形势,明晰强弱关系。裴嘉臣猜测,她是看出了他的纵容迁就,将要随心所欲地压榨他的陪伴与价值。
他有些后悔,没有忍住。一看到她病入躯干化,就迫不及待地借花献佛。
裴铃铛睡着后,裴嘉臣仍未入眠。他重新打开电脑,发了一封邮件,请舅舅尽快过来、收网,了结一切。
“不能再拖了。”裴嘉臣在心里思量着。
他全然不知,已是错误地预判了事情的发展方向。
命运的大锤,将要轰轰来到。男主,绝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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