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嘉臣敲了裴铃铛的门。
“明天中午家里有party。你参加吧?”
裴铃铛一愣。她确实不知道,明日家里会为裴嘉臣办聚会。
既然裴嘉臣亲自来邀了,裴铃铛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点点头,对裴嘉臣道:“我参加。”
“昨晚睡的怎样?”他像医生一样,问了一句。
裴铃铛移开了眼睛,不知该如何作答。吐露真相,好似是示弱。左不过再被裴嘉臣塞一句,“你该看医生。”
“听过.d?”
裴铃铛点头。
裴嘉臣做了个去试试的手势。
裴铃铛已经换上了睡衣,裴嘉臣仍旧穿着见人时的衣物。话像是讲完了,他主动道:“睡了。”
裴铃铛眼见着裴嘉臣转过身,从洗手间的镜子后面的暗格里,取出了牙杯。
一个游走在少年与成年之间的好看身影,一次毫不犹豫地告别转身。
裴铃铛瞥了眼裴嘉臣挤牙膏的镜面映像,无声地合上了洗手间的门。心里滚落着求告无门的剧烈苦楚。
裴嘉臣自镜子里,默视着门被裴铃铛合上。
他想起白珍丽讲,裴铃铛记不得他了。他也认不大出来她了。彼此彼此,算是打了个平手吧。
第二天,家里办聚会,从主到佣,人人精神焕发,好好打扮了一通。
白珍丽没通知裴铃铛聚会的事,裴铃铛不想细究。再坏的她也见过,多想无益。
昨晚睡前,裴铃铛给唐香去了个电话。唐香肯来的话,白珍丽总是要给分些脸面给裴铃铛的。
中午的宴,请了五星级酒店的专业厨房承办。
白珍丽很要面子,宴客用的银器全是裴家收藏的,不用酒店准备的。
这些年白珍丽什么都管。她首肯了几个牌子,裴铃铛的衣服一直是那几家按季送来的。穿什么鞋子,白珍丽倒不大管,任裴铃铛随着同学选。
不到最后一刻,裴铃铛也不知白珍丽会穿什么。
这时候也用不上大挑大拣,保守为上。裴铃铛换上了一条黑色及膝连身裙,把个性留在了脚上。她穿双aquazzura的裸色高跟鞋。每只鞋的后跟处,直直上翘着两只兔耳朵,模糊了高雅与性感。
唐香卡着点来了,穿件绯色丝质上衣,绯色细跟鞋,孔雀靛青的紧身膝上裙。大红大蓝,趁得双腿妖娆,十分热烈大胆。
今日唐香戴了卡地亚,裴铃铛比着唐香,任唐香往她的颈上,腕上,添了两件梵克雅宝。
这几年裴铃铛过生日,不管是上饭店办,还是在家里办,白珍丽总有办法,把场子变成她的场。
昨日吃蛋糕时,白珍丽像是不把裴嘉臣放在眼里。裴铃铛已做好准备,今日裴嘉臣或许会受些白珍丽的气。
宾客越来越多,攘攘熙熙,大都是青少年,却不全是大富贵人家的子女。
好多是裴嘉臣在国内念书时的旧识,同班同学之类的。有些记忆好的,会上来问问,裴铃铛在哪。
裴嘉臣给她们指了指。她们不往前走,只围在裴嘉臣身边,惊呼道:“你妹妹变化好大。”
“谁说不是?”裴嘉臣应和道,话讲得蛮真诚的。
唐香领着裴铃铛,站在二楼的扶梯上,像淘气大小姐一样地往下看。
这个位置太引人注目。裴铃铛怕白珍丽生气,主动提出,要领唐香去认识她哥哥,裴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