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他俯身将她轻颤身子拥紧,一手压住她哆嗦双腿,“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在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
枝叶“噼啪”作响,暖意迎来,但他怀中身子却冷若寒霜。杨奎坐起身,靠上石壁,敞开里衣赤身裸体拥住她,两具身子一冷一热,彼此相依。
杨奎出神望着墙上摇曳身影,又将她往怀中拦了拦。肌肤相贴,怀中身子渐暖,她动了动,欲要去扯眼上束带。
“我来。”杨奎伸手,轻然解下她眼上布褛。
她在望他,胸膛微微起伏,丰腴的柔软贴在他手臂上,似脚边燃烧的火叶。杨奎耳根微热,却是将她抱紧:“冷吗?”
他也看向她,望着她双眸微微出神,不如以往意气风发,多了道不明的死寂。
“让我……看看他。”她动了身子,挣扎着摸向一旁衣袍。
杨奎垂眸,哀了面容将她抱紧,他知晓她要看何物,却只能拦紧她哽咽了声音:“还会有的,有很多……”
他不知该如何宽慰,埋进她脖颈里一遍遍轻抚她颤抖身子。她落了泪,在他胸膛上湿润了一片。
“让我看……放手……”她还在挣扎,用力扯着他手臂,声嘶力竭。
血水从身下渗出,杨奎伸手,用力压紧她双腿,神色凄凉:“你若难过便打我,让他去吧,放他投个好人家。”
他垂首贴上怀中面容,轻轻抚去她眼角泪水。
他在医堂窗外时听得真真切切,也曾将它当作秘密放进心里,她彷徨无助,决然坚毅,他全都看在眼里,也是第一次,看她如此绝望哭泣,也终是明白,她也是个女子,是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她不动了,呼吸渐弱,杨奎慌乱了神色,抚上她脸颊却不知该如何呼唤她,他从未唤过她名字。
“昔儿……”他叫得小心翼翼,抱着她朝火堆旁挪去,“你若撑下去,我便给你看他。”
杨奎解下腰间酒壶晃了晃,壶中无酒,有的只是一汪清水,却也是救命之水。
他仰头灌了一口,低头附上她干裂苍白柔唇,如在河边第一次与她渡气般稔开唇角,将水送进她口中。
她并未咽下,水渍又顺着嘴角淌出,杨奎低头,一次次附唇,又一遍遍为她擦去嘴角淌出的清水,他有的是耐性,她不愿睁眼,他便烦到她清醒。
“你不醒来,是想让我借着喂水继续吻你?”他俯在耳边,故意拿言语羞她,却是仍旧不见动静。
杨奎眸色一沉,抱紧她低声:“你不醒,我就亲你!”
他恐吓了一句,便骤然低头含上她双唇,舌尖亲吮着将干涩柔唇哺湿,而后探进口腔,缠上她无动于衷芳软。
他热了身子,腹中一阵躁火缭绕,杨奎喘息一声,待将她身子暖热,便微微离唇,伸手捏住她下颚,灌了一口清水,又低头吻上迫她咽下。
良久,见她终是睁了双眸,杨奎笑声,俊俏唇角弯成了山川,直直盯着她:“软吗?我可是比其他男人香?”
她不说话,他便继续:“再闭眼,我就亲你别处,不给你遮衣服,让你光着身子!”
第一次,杨奎方才发觉,自己竟也这般坏,但他怕极了她闭上眼睛死寂沉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