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也就是郭壮,死在了桌旁。”
放完石子儿,他又来到院内。
“两个孩子,大儿倒在簸箕上,小儿倒在远一些石磨旁。”
景昔皱眉望着地上石子儿,缓缓抬眸:“连栅门都没逃出,凶手武功竟如此之高,这郭氏一家可有何来历?”
朱宜良道:“都是淮水村的百姓,祖祖辈辈生活在此。”
景昔沉思,凶手显然不是为财而来,一个百姓之家,为何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这样的一个高手。
她挽了袖子,在各个房中搜寻了一遍,但时隔多日,想要查找证据,甚难。
“不是情杀,也不是为财,一个百姓,又无仇家。”景昔拍了拍手,兀自沉吟。
“刘大人也这般说过。”朱宜良垂眸。
景昔回身:“他当时,可还有搜出其他何可疑之物?”
“未有,凶手是突然闯入,杀人后,未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闯入?”景昔凝眉,“为何如此说?”
闻言,朱宜良上前,指着房门道:“大人请看,这木门是被那凶手一脚踹开,且用了几成内力。”
景昔低身,盯着木门上半截凹陷的脚印,伸了手细细抚摸:“这么大个痕迹,还说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朱宜良怔容:“可这只是个脚印,穿此靴子的人多的去了,算不得证据。”
景昔抬眸,望着他笑然摇头,缓缓起身:“待会儿你留下,与这村子的百姓都打听一遍。”
闻言,朱宜良满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打听……何事?”
景昔皱眉,回身盯着他道:“打听郭壮一家生前行迹,说过何话,做过何事,回来之后一字不差与我叙述,对了,要一家一家的打探。”
说完,兀自沉叹一息,负了手朝院外行去。
浪了半日时光什么线索都未查出,她琢磨着回去再翻看一下刑录。
景昔撩摆,正欲上马车,见杨奎与萧川对着栅栏前朱宜良笑然,当下嘴角一勾道:“你两也留下,人多办事快,这两匹马也给你们留着。”
“这……”杨奎急步上前,一抬头,瞧见她唇上血污,便想到适才亲上去情景,到口的话语已是忘得一干二净。
萧川接过道:“大人,我们叁个人,两匹马恐是不妥,不如改日……”
“足够了,我让苗婶备上好酒好菜,在府中等你们消息。”景昔一笑,矮身上了马车,便听他们在车下悄语。
“待会儿我还骑我那小红马,你两自便。”
“萧川,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后面!你嘴怎么淌血了?谁给你咬的?”
“胡说!碰……碰车框上了。”
景昔摇头轻叹,贴着车壁坐稳,马车驶进城中时,见眼下道路不是回府,不由皱眉问声:“小弦子,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去医馆。”
闻言,景昔忙撩帘拍了下他肩膀急声:“快回去!”
“你脸上的伤……”
“无碍!”
“不行!”赵弦宁甩了记马鞭,“让郎医再给你瞧瞧身子。”
景昔急了眉,见那医馆近在眼前,也顾不得旁物了,俯身贴在他耳边低语:“我来了葵水,染衣袍上了,还不赶紧回去!”
她是真的来了红,昨晚起夜时看到裤子上淅淅沥沥血印吓得不轻,过后方才明白那是何物,适才她在院中时感觉身下热流涌动,这才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那你脸上的伤?”
“我从宫里带了上好药散。”
听罢,赵弦宁方才调转了马头,朝府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