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微扬,四目相对,景昔凝了眉宇,萧川窘了神色。
他是如何都没想到,竟会在此碰到她,且这女人前几日还是青云山弟子,他不仅看了场她与男人活春宫,还与她姘头打了一架,而今这女人竟又成了徐州司狱,他的顶头上司,她救了他一命,他也因办事不利被调至此处,萧川觉得最近有些时运不济了。
但到底他见多了风风雨雨,很快便敛了窘色,拱手道:“见过司狱大人。”
“嗯,是见过。”景昔微一点头,看他眉宇紧蹩,神色复杂,却是挥袖道:“退下吧。”
得了“释放”,萧川暗自呼出一口气,然他还未转身逃离,便见堂外骂骂咧咧闯进一男人。
“这老周头儿也忒不是个东西,睡了人家婆娘,还倒打一耙说人家勾引他,挨一顿打都还觉得自己吃亏,硬是要跟那婆娘的男人干架,朱皮叁儿,你说,这王八羔子是不是欠揍?”
朱宜良连连摇头,男人一看,给了他屁股一脚:“我说你搁这儿摇啥头呢?怎得?你也想睡人家婆娘?”
说罢,又抬了头嚷道:“萧川,搁那儿点头哈腰作何呢?还不快与我吃酒去……”
说着说着,声音竟弱了下去,萧川面前之人,他好似在何处见过,眼熟到他脑中一片迷蒙。
终是余景一闪,他想起那灌木丛中的交欢身影,指尖捣蒜般上前:“你这婆娘……你不就是……”
然他还未到景昔身前,便被赵弦宁手中的寒剑抵在叁尺之外。
“杨奎?”景昔唇角一扬,缓缓启口。
“是,不是……”杨奎脑中一片浆糊,适才他还以为此人只是和那女人有几分相像的男人,如今听了声音才知,这便是那日打得他节节败退的女人!
但杨奎生来性子耿直,当下仰了脖子急声:“你到底是谁?!”
“不得无礼!”萧川上前救急斥声,“这是司狱大人!”
“什么?她?监刑司司狱?!”
景昔拢袖,望着眼前两人哂笑,摇头直叹这缘分到底是个怎样东西,居然让她在此处再度遇上这两人。
“她怎么会是……”
杨奎话未说完,便被萧川堵了嘴,道:“若无他事,属下便就此告退。”
景昔挥手间,萧川已拘着哼唧不断杨奎匆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