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地把那半年近乎耻辱的记忆带过,郑柯临后来急眼的时候,对他动过手,逼他上过床,言语上的羞辱、打击,甚至还不断洗脑梁函,把不忠的、多人的性.爱关系描述得理所当然,最过分的时候郑柯临直接带人回了他们两个人住所里。他想要证明梁函也会喜欢这种事,而那一天,梁函只是趴在浴室里吐到胆汁都快出来。
梁函不明白,曾经他在专业上迷恋、在生活里依赖的爱侣,怎么能变得这样面目可憎。
最后他愿意答应郑柯临提出的一切条件,只要可以分开。
被绝望、愤怒、害怕、茫然充斥过的时光,如今在梁函嘴里,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而已。
两个人沿着沙滩远远走出去,冬日的海风冷冽,吹来腥咸的味道。可梁函迎着风向远处望去,内心却很疏阔。
秦至简一直与梁函并肩,手指微抬就能扫过梁函的手背。他就这样时不时小心地触碰梁函一下,梁函仿佛没有特别的察觉,所以没任何反应。这样反复几次,见梁函始终不躲,秦至简终于伸出手,彻底把梁函牵住了。
“小函,我一直知道你的上段感情不太愉快,但每个人都会有失败的时候,没有谁能一次就遇到最正确的那个人,往前走,别回头看就好了。”
梁函知道秦至简是想安慰他,侧首一笑。
他们眼下的位置已经从景点走出来很远了,周遭几乎无人,两个人又是站在离海近的位置上,说话声都被海浪拍打沙岸的动静吞噬。梁函有种孤离世间的安全感,难得没有挣开秦至简的动作。
“我知道,我没再回过头。你看,我走到今天不是一切都很好吗?选角行业有它自己的魅力,而且我看起来也很擅长。”梁函语气轻松。“我没和旁人说过这些旧事,应该是很久没摸相机了,所以才有点怀念……”
他低头看,单反挂在脖子上,那种沉甸甸的坠感暌违已久。
秦至简注意他的视线,低声道:“但你还是喜欢摄影。”
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梁函没否认,“买回来自己玩玩还是可以的,让兴趣做兴趣,没准比让它成为工作更有价值。”
秦至简望着梁函,半晌,他松开手,去摸挂在梁函脖子上的相机挂绳。
“沉不沉?”他手指贴着梁函的脖子摸过去,拎了拎重量。
“还好,没事。”梁函以为秦至简是想帮他背相机,按住了秦至简的手背,“以前比这个更沉的设备我都扛过,还有斯坦尼康。”
谁知,秦至简的手并没有收回来,他用掌心托住了梁函的后颈,将人往怀里带了半步。不等梁函做出反应,秦至简已经低头,径自吻在梁函的唇峰上。
他显然不打算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