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会说多余的废话,也不会有多余的寒暄。仿佛一个冰窖,恨不得冻的地面结冰十万八千里。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他如今只是来借住而已,本来就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集。
纪冉竖着食指,笨小孩吃饭一样用勺子挖巧克力千层,另一只手对着聊天框,敲打作息时间表。
全部敲完的时候,壁钟已经停在十点半。夜色墨一样倒在窗外,傅衍白却没有一点要回来的迹象。
纪冉看了一眼书包,按开微信,发过去一条:
【什么时候回来?】
他顿了顿,又煞有其事的添上一句:
【有一点事。】
发完信息,纪冉自作主张的看了一会儿电视,直到快要眯眼的功夫,才又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
他在二楼,几乎听不到楼下任何杂音。甚至怀疑是公寓隔音太好,也许傅衍白已经回来睡着了也说不定,于是干脆踩着拖鞋出了门。
穿过卧室是二楼的客厅,还有带巨大落地镜的衣帽间,和一个带躺椅的阳台,纪冉活活绕了两分钟。
但事实证明,傅衍白的确是夜不归宿。纪冉走到客厅,门口的那双拖鞋还保持着被脱下时候的样子,孤零零的对着厨房。
二十几单身。
夜不归宿。
纪冉踩着拖鞋,无聊之中干脆打量起公寓。没两步就转悠到厨房,高级的柜式冰箱和墙壁融为一体,纪冉好不容易扣开,摸出一根火腿肠来。
这种男人当然指望不上,好在明天阿姨就会过来。
纪冉撕开火腿肠,趴在餐厅的桌台窗口,看了一会儿对面红砖色的教学楼,又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这里到底离路阳一中有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