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被他亲困了,抓着衣袖的手指逐渐僵硬,松开,闭上眼模模糊糊陷入了梦境,好一会儿察觉到他抱着自己,似乎也睡了过去。
*
被闹钟吵醒后,时恬很快爬了起身,开始穿衣服。
闻之鸷背后问:“急着去哪儿?”
“我爸在医院,我去给他买早餐。”边说,时恬边打呵欠,“六点半了,我爸起床早。”
静了会儿,背后,闻之鸷声音里兴味索然:“我呢?”
“……”
听他语气,像个才睡完就被甩的美人。时恬转身:“你自己回家叭,难道还要我送?”
闻之鸷靠着床背点了根烟,若隐若现的烟雾让眉眼透了几分潦草惺忪,莫名却更勾人。似乎不想展现自己不识大体争风吃醋的一面,但忍的实在不专业,闻之鸷说话没太多神:“我送你过去。”
“好吧。”
时恬挪了挪腿,步履维艰,心说还没哪个刚睡一夜就被抛弃的美人,有你这么野。
到医院下车,时恬去店里买了蔬菜粥和鸡蛋早点,回头,撞上闻之鸷骨感分明的下颌。
随后,被他捏着脸亲了亲。
闻之鸷挑眉:“去吧。”
“那我走啦。”时恬挥挥手,转身进了医院,见闻之鸷原地站几秒后上了车,才松了口气。
时恬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够早,没想到病房已经有其他人在了。一位琴行的姐姐,叫陈悠,平时把顾澈当成老师,特别尊敬她。
她看见时恬拎的早餐,笑道:“你来晚啦,我已经给顾老师带早餐了。”
时恬对她挺放松的,坐下:“你好早。”
“作为顾老师的小跑腿,这是我该做的。”陈悠拎过时恬的袋子,“青菜鸡肉粥?哪儿买的?”
“外面往左第一个十字路口那家。”
时恬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的功夫,陈悠突然说起:“顾老师,那个男的判了十年吗?”
顾澈捏着吸管喝粥,闻声,掠起眼帘:“嗯?”
陈悠比较口无遮拦,心肠好话也直:“昨天听她们闲聊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顾老师你放心,我们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但都很感慨,不会吧,才十年啊?!难道不应该直接枪毙吗?”
顾澈笑了:“这件事过去太久,找齐证据都不容易,能翻案判十年已经很好了。”
陈悠心疼死了,声音哽咽:“顾老师,你一定能遇到一个更好的人,咱们不跟那种混蛋计较,咒他在狱里被其他人恶狠狠欺负!”
这事儿吧不说开还好,说开了反而有种离奇的尴尬,顾澈轻轻拍拍小姑娘的脑袋。
“没事儿。”
“我真的好心疼啊,顾老师,为什么一辈子被他毁了才判十年,这个狗屎法律能不能更好?”说着说着,陈悠开始咒骂法律。
这是基本操作,时恬之前受了不公也骂法,还骂闻之鸷,虽然但是,这么骂两句不会有任何效果。
社会权力集中在alpha手里,omega往前推一百多年还是alpha的私人附属物,能够在市场进行自由拍卖,毫无人权。过去了这么多年,人权是有了,权利也在扩大,但至今没有达到能够与alpha势均力敌的地步。
因为把握权力的人绝对不会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利益,拥有特权,能不付出代价将人置于死地,轻易占有貌美的omega而不承担责任,谁会主动放弃这些权利呢?
时恬听她说了半晌,心里有些异样。
因为他喜欢的人正是肉食者,金字塔尖的集权中心。
陈悠义愤填膺说了半晌,时恬没怎么说话,她笑道:“甜甜,觉悟不够啊?”
“……”时恬被她这政宣委员的语气吓了一跳,挠头,“啊?”
陈悠:“全世界无人权omega,联合起来!”
“……”
时恬张了张嘴,沉默了会儿。
不会吧……他跟闻之鸷之间,居然还有阶级矛盾?
还没多想,陈悠已经一阵风的聊起别的:“甜甜,还有几个月高考了,准备考哪儿啊?”
时恬抓着盛粥的杯子,不觉指尖压紧。
“没,没怎么想好。”
“南域有很多不错的大学啊,你不如就考这边的,平时放假就近回家,还挺方便,对不对?”
时恬手攥的更紧,他不太擅长说谎,所以耳朵有点儿红:“……对,我也有这个想法。”
“没事儿,你到时候考大学报志愿来问我,我很有经验!”陈悠还以为时恬性格害羞,没太在意,拍拍他肩膀。
“好,谢谢姐姐。”
“你最近几次模考能考多少分啊?能上640吗?不如来我们财经大学,挺好的,赚钱。”
时恬用余光瞟了眼顾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