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祈修感覺心頭也被那隻手擰了一下,有點癢癢的,便靠過去親他頭髮,「我煮點熱粥給你喝,你再睡一下,好了我再叫你。」
「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萬分安心,他應了聲,乖乖的閉起眼睛。
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差點都要忘了。
於是把人哄回去睡的許祈修悄悄的翻身下床,心裡暗自祈禱,希望瑢瑢沒有發現他全身光溜溜的,不然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好感度可能會暴跌。
可能是因為餓著肚子,楊式瑢翻來翻去睡不太著,總覺得這張床又硬又冷,好像少了些什麼。
即便抱著厚棉被,他的體溫還是被慢慢帶走。他蜷縮起來,終於受不了的把頭也塞進被子裡。
被窩裡都是許祈修的味道,是類似白麝香的氣味,有一點清幽的、甜甜的、卻又成熟的木質香調,讓他的呼吸漸漸沉穩下來,好像能回憶起過去被他抱住取暖時的感覺,無意識的一點點放鬆。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感覺有人拉開棉被摸了摸他的頭,睜開眼睛一開,頭髮像平常一樣整齊的許祈修正坐在床沿低頭看他,聲音溫柔,「醒了?」
「嗯。」被扶著坐起身,許祈修先遞上一杯溫水給他,他低頭喝了幾口,馬上又被塞了一碗冒著絲絲熱氣的粥。
男人知道他喜歡捧著湯碗暖手的習慣,所以選用陶瓷碗讓湯粥的熱度可以傳到手上,還刻意把食物一起鍋就端過來,手上的碗雖然有點燙,但他卻覺得十分溫暖。
「小心燙。」許祈修把湯匙放進碗裡,然後開始拆旁邊的各種用品。
他看了一眼,發現是男人常常給他買的暖暖包,和他喜歡的紅茶茶包。
許祈修把茶包撕開放進杯子裡,再扭開旁邊的保溫瓶倒出正燙的熱水,左右拉了拉棉線,讓玻璃杯內的水漸漸染上暗紅色。
察覺楊式瑢正盯著他,許祈修又摸了摸他的頭輕笑,「快吃,兌了雞湯包下去煮的,吃完之後吃點感冒藥,晚上再帶你去吃好吃的。」說著,把搓得微熱的暖暖包放他腳邊。
腳底雖然穿了襪子,但仍舊是全身的末梢,也是讓他夜裡時常睡不好的原因之一。他不知道為什麼許祈修會發現他腳上的寒涼,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對他如此細緻入微。
他低下頭喝了一口粥,雖然辣度不夠,但微微燙口的溫度讓他從喉嚨到胃部都很舒服,裡頭還打了蛋花和雞肉末,搭配上鹹香的雞湯底和滾得軟糯的米粒,簡單卻十分好吃。
沒想到許祈修竟然廚藝不錯,他帶著微微驚訝,把整碗都吃完了。
「還要一些嗎?」許祈修拿過見底的碗,幫他擦了擦嘴,再遞上溫水餵他吃下感冒藥和綜合維他命,最後送上他喜歡喝的紅茶。
楊式瑢接過紅茶小口小口的喝,搖搖頭反問他,「你吃過了嗎?」
「還沒特別餓,等下再吃,倒是你,」他把空的杯子放好,再把人塞回棉被裡,確定四個角都密不透風,「昨晚上尾牙是不是沒吃什麼?不然肚子怎麼叫的這麼大聲。」
男人一問才讓他意識到,昨晚尾牙他整個人都不在狀況裡,公筷根本連摸都沒摸過,除了鍾苡瀚給他夾的食物,再撇掉一半沾到香菜的,他吃下的東西實在寥寥無幾。
他食量本來就小,即便沒吃到什麼也不會餓得這麼離譜……他不自覺想昨天晚上某個醉鬼的種種行為,再再都讓他消耗了不少體力,最後甚至累得直接窩在客廳牆角睡著……怎麼想都是男人害的。
許祈修看他什麼也沒說,卻默默縮回棉被只露出一雙眼睛,直盯著他好像在警戒什麼一樣,他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笑了笑,也沒再多問,端起托盤把碗盤拿回廚房。
他洗完碗沒有急著回去,反而開始巡看房子裡的每一處有沒有什麼異狀。
他很想開口問他昨天是怎麼回來的?回來之後做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光溜溜的睡著了?為什麼他會讓楊式瑢一個人睡在客廳裡?但他實在沒有開口的勇氣。
許祈修在家裡晃了一圈,在浴室發現了他昨天脫下的衣服,以往喝醉酒根本就是直接倒頭睡到隔天的,今天自己身上幾乎沒留下什麼酒味,他怎麼自己幫自己洗澡?難道昨天是楊式瑢幫他洗澡的嗎?不知道自己的小兄弟昨天晚上安不安分?他驚悚的想像洗到一半對他勃起的情景……可是如果是這樣,楊式瑢應該早就逃了,又怎麼會在他家睡著呢?
他又到處看看好一會兒,才坐上沙發上想休息一下,卻發現他常坐的位置上有一條他的浴巾,如果是洗完澡只圍了一條浴巾也十分合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上面有一道道乾涸的液體痕跡,看著完全不像水漬,即便是水漬也早就該乾了。他疑惑的拿近看了看又聞了聞……「shit!」是他自己的jīng_yè!所以他昨天晚上真的勃起了還射了一發?
所以是他侵犯了楊式瑢嗎?這殘留的量大概是一次的份,以他對瑢瑢這麼久以來看得到卻吃不到的饑渴程度來說,理論上不可能只有一發,而且也不太可能只射在浴巾上,但早上他對著瑢瑢又親又摸的時候,除了上次在車上留下的淡淡印記之外,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新的吻痕,而且如果昨晚真的強上了他,他今天怎麼可能看到自己還笑得出來?
所以用刪除法來看,應該是他洗完澡對著瑢瑢一時「性起」,在客廳裡給自己打手槍,讓他嚇得躲到角落去,然後他進入賢者模式之後自己回房間睡覺,把他一個人給忘在客廳。
許祈修感覺自己簡直柯南上身,對自己的推理能力佩服不已,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對楊式瑢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
「所以他滿意我家老弟的size嗎?」
瑢瑢:「……下流!」惱羞哭
作者:「……下流!」姨母笑
祈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