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虽看不上王正期,但从一个宦官口中听到如此轻蔑的口气,把大将军不当回事,岂不是把他们这群京兵将领也不看在眼里,他们都是自军中打拼的铁血男儿,本就对宦官心有微词,此刻被齐述弄的更加不服气,各个面色暗沉。
正当僵持,一匹马飞速入寨。
众人在一旁听的倒吸凉气,安兰郡内血流成河,无一人幸。
那前线战况无疑惨烈。
但齐述却没说什么,任由这些将士惨白着脸回了自己营地。几人有所不甘又摄于齐述渗人目光,不情不愿的离开。
“不过是个宦官——竟指手画脚。”
“还是早做谋算的好——那厮——”
远远还能听到一两句抱怨,齐述阴沉着脸色,看了星空一眼,摘了腰上军囊,缓缓洒了半壶酒,遥对安兰。
半夜,温函突然烧起来,太医小宫人忙进忙出,齐述坐在帐前喝了整整一壶酒。
几个守夜的兵远远看着齐述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这个传闻阴狠残忍的宦臣身上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像极了战场上才有的杀意,若一柄沾血的剑。
“大监,陛下,怕是不太好。”副医官擦着汗走到齐述面前,两股战战,整个人都在哆嗦。
齐述一眼没看他,放下酒杯掀帘而入。
床上温函双目紧闭,冷汗淋漓,面色通红。
齐述大步跨到塌边弯腰,只听温函一直喊着模糊的字。他挥手让众人退下,有意与温函单独说话。
几名太医拾了东西不敢多说,咬牙出去,把一堆药草扔进了火堆。
“阿姐——阿姐——”
凑近了听,才听清。齐述将温函身上的被子拿开,温函喘了一下,突然睁开眼。
十八岁的少年眼中还有一丝清明,看到齐述眼神亮了一下,“齐述,你,你替我去看一眼阿姐——”
“陛下,娘娘在京中,一切安好。”
温函的眼珠转了一下,神色已是累极,但他还是用力拉住齐述的手,连自称都没用,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哀求,“齐述,你救过我,我也给了你想要的。现在,我要你发誓,替我照顾好阿姐——”
“那么陛下,你还能给我什么?”
齐述冷冷清清的站着,仿佛不是在和人道别,而是谈一桩生意。
温函已如强弩之末,想抬手却没有抬手的力气,只牢牢抓住齐述,齐述将耳朵贴到温函嘴边。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阿姐——”
“男人的眼神不会骗人,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对阿姐——”
温函一句话说的乱七八糟前后不连贯,齐述一直冷着脸,对话里的内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我记得的,一直都记得,那年荷花池,你抱着阿姐上来,那个眼神——替我好好照顾她——印章你知道在哪里,什么都好,康南没了也没关系——反正——一开始就不是我能选的——”
说到这里,温函好像一点也不累了,眉眼柔和下来,放开齐述的手,朝着虚空一抓:“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当——狗屁的——”
下一句话渐渐没了声响,齐述叹了口气,将被子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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