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上前给每一个丫鬟都发了喜钱,碧菀不曾拒绝,点头说了些祝词。
许斐很快就出来,碧菀又唤了声:“青浣。”
一个绿衣双螺髻的丫鬟端着药进来,碧菀接过手放在桌上,笑道:“少爷,先喝药吧,今儿个早上厨房给您备了桂花糕先垫肚子。”
许斐看了看桌上的糕点,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块,却是送到了庄怜儿的唇边,他含笑道:“你饿不饿?”
庄怜儿原本正冷眼看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她眉梢微敛,似有些不耐,见送到唇边的桂花糕,黑发美人才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吃吧,喝药要紧。”
那药闻起来便发苦,当中又透着股怪异的香味,跟许斐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许斐知道她还要梳妆,转过身去喝药,顺带将丫鬟们遣到了外屋。
在家中的时候,向来是紫珠伺候她梳妆,如今也不例外,见内室无人,紫珠愤愤道:“这个碧菀是不是看不上咱们?昨天夜里与我说话也阴里阴气。”
庄怜儿笑了笑,说起了别的:“你一会儿让那个叫青浣的丫头来一趟。”
紫珠撇了撇嘴,应下来。她给庄怜儿挽了发,又上了妆,肤白红唇,穿了身藕粉色的大袖宽袍,只紧了腰肢,身段有致。
许斐已经喝完了药,等了她许久,见她出来,才嗟叹:“打扮得这样好看。”
二人牵着手去了主院中,许广文与妻子刘氏在主位上,刘氏早年也是个名冠京城的美人儿,如今也并不显老,她面相和蔼可亲,拉着庄怜儿的手,笑得合不拢嘴:“阿斐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庄怜儿大方地喊了爹娘,众人一同用饭,许家只有许斐一个独子,许广文没有妾室,也没有兄弟姐妹,这倒省事。
传闻里许广文辞官之后便一直在家饮酒作乐,庄怜儿算是见识到了,尽管刘氏一直在旁边使眼色,许广文的酒还是一杯接一杯,随后更是一大早就喝红了脸,看的庄怜儿目瞪口呆。
刘氏面露窘迫,饭也吃不下去了,拉着许广文回内房。
一旁的许斐给她夹了块水晶虾饺,仿佛习以为常,淡道:“我爹娘向来如此,你在这里不必拘谨,他们都很随和。”
“嗯……”怜儿点点头。
爹娘走了,但怜儿这顿早膳,被许斐喂撑了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