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迟握着拳头沉重的喘息着,随后看了一看半死不活的男人,毫无怜惜的拎起他的一条腿拖着向回廊后的厢房走去,半路上醒来的江跖在地上颠簸地的看着那玄衣少女的后背,刚要开口唤她的名字,却猛地感觉脑袋一空,后脑勺一阵剧痛传来再次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待到江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下去,他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摸着自己脑袋后的一个大包哀怨地撇向桌前正小酌几杯的商迟,那幽怨的神情像极了迎春楼中没有恩客临幸的姑娘。
“清醒了?”商迟瞟了一眼缓慢爬起的江跖放下了手中的酒盅,语气不温不火。
“嘶,你手可真黑。”江跖抬手摸着脸上的黑眼圈指尖刚碰到那块青紫的皮肤就忍不住疼的直吸气,那俊朗的容貌因为这个黑眼圈变得有些猥琐起来,他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疼死我了。”
“彼此彼此。”毕竟上次江跖的那一巴掌也让她疼了许久。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要去与我去看看老头子吗?”江跖不接这茬,连忙问起了正事,他神色颓废的力站起身,几步向着商迟的桌上扑去,习惯性的就要去拿上面的酒壶给自己倒酒,商迟看罢眉头微皱,抬手握着壶把向后而去。
江跖见状出手袭向商迟手中的酒壶,手掌夹带着内息与她抢起了酒壶。
他们小时候经常这么做,只是那个时候都是不带内力的,而今天江跖居然动起了真格!
商迟侧起胳膊挡住江跖犀利的手刃,扬手向上划过,江跖神色冷凝毫不迟疑地转换手法奔着她握着酒壶的那只手批夺而上,商迟看罢身子向后仰去,酒壶也随着低了下去躲开了江跖的偷袭。
商迟不是没有看见男人通红的眼眸,手下动作却不停懈半分,利落的扣下酒壶将壶中酒水倒进口中,这便证明是她赢了这场比斗。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不肯让我吗?”江跖苦笑着退下内息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着桌面。
“这不像你,江跖。”不像那个天塌下来都能随心所欲放声言笑的人了,商迟也知道他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子,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那颗蚌珠放在桌上淡淡道“若是放不下便去寻她罢。”
江跖看见那颗蚌珠后眼神更加落寞了下去,他不愿多看的拨开珠子像是对着一个普通物件般的随意,眼看那珠子就要落在地上商迟叹了一口气伸手接住了它。
“是我自作自受罢了。”若不是他死要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了她,甚至拿自己的性命去戏耍萧棠,怎么会让她决绝离去。可当她离开后江跖却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蔓延出的感觉比被她的长剑穿过身体还要疼……
“我只在凉城等你一日,若是你不来的话我便自己去群众峰会了。”商迟将蚌珠放进腰袋中不做迟疑地转身便走,江跖惊讶的站起身问道“怎么突然要去千剑峰?”
“听说他们要围剿魔教,我去凑个热闹罢了。”商迟回头轻笑,可那眼神中的神色却是带着一丝狡黠,若是说她只是去看热闹的那江跖定是第一个不信。
“我跟你走。”说罢江跖抬脚就要跟上来,商迟连忙打断了他的动作指了指他身侧的铜镜,如果江跖就这么跟她走那商迟简直连大门都不想带他出去。
“怎么了?”江跖挠挠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满脸邋遢衣衫不整的男人正和他做些相同的动作。怪不得商迟那么嫌弃自己,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就像个街头乞丐了。